想到他自己也有今日吧。
不过这样也好,他不管事不干涉她,她也不用花费精力对付他,相安无事,乐得清净。
不知不觉走到热闹的街市中,蓦地听到几声不友善的叫骂,“臭蠢货!”“死大个!”
她抬眼循声一望,走在最前的薛桂宝竟被人围住了。
几个歪眉斜眼的青年正对他指指戳戳,虽然都比他矮一个头,态度却蛮横无理得很。
薛桂宝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多了几块污渍,有人用巴掌往他脸上扇了几下,他还摸着后脑勺傻呵呵地在笑。
檀心听说过他小时候被人欺负,却不知现在还会发生这种事,亲眼见到这一幕,顿时血气上涌。
莫说今时已非往昔,哪怕是在往日,她也不允许门下之人受这种气!
她抬起右手,玉葱般手指上的宝石戒指灵光闪动,几缕蛛丝般的红线悄无声息从中射出,将那几个青年捆粽子般缠绕束缚住。
再稍稍一收,那些人便如同木柴被捆到了一起,直直摔到地上滚了几滚。
微不可见的细线割破了衣服、划破了皮肤,鲜血从全身各处渗出。
那几人不知发生何事,又痛又怕如同见鬼般嚎叫不已,周围的人见此情形也吓得退避三舍四散奔逃。
戒指是檀心的新法器碧玺天蚕丝,丝线虽细却削玄铁如泥,更别提对付毫无灵力的凡人之躯,此刻她只需稍微勾一勾手指,几副脆弱肉身便会被切碎成片。
可是用这种高阶法器杀这几个凡人,有恃强凌弱之嫌也有损道心,何况檀心根本不想见到那种血腥场面。
待到其他人回过神来,正欲过来阻止时,她已经收了手,用眼神示意辛有伶把那几人带上跟她走。
远离刚才热闹街市的僻静空地上,檀心端坐于大石之上,其余同门呈八字形在她身后排开。
而她面前有两拨人,一边是薛桂宝,另一边是刚才那些混混。
她审视的目光扫过,那些混混吓得抖如筛糠。
眼前的少女既有一张他们从未见过的天仙面孔,也拥有能随手索命的霹雳凶煞手段,一时竟不知她是鬼是神。
但檀心现在不想理会他们,她要问的人是薛桂宝。
堂堂一个筑基期修士,为何还会让一群凡人蹬鼻子上脸?
薛桂宝平日里就不善言辞,此时更如同犯了错的孩子,只顾低着头用手指绞衣襟,不论她怎么问都说不出一个字。
杜守卿上前劝檀心,“桂宝天性如此,恐怕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何不还手。”
见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檀心只好问那几个混混,“你们来说,为何欺负他?”
那几人听她这么问,马上一迭声认错讨饶,不断重复再也不敢了。
檀心不耐地打断他们,“问什么就答什么!谁要是敢多说一个字废话,就让他变成这块石头。”
说罢她手指轻弹,附近一块大石即刻碎成齑粉。
那几人当即吓得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再也不敢随便发出声音。
檀心轻轻一点将他们松了绑,随手指向其中一个人,“你来说,为何欺负他?”
那人咽了咽唾沫,小心又小心地答道:“因、为无聊。”
“说详细点!”
“因、为他从、来不还手,我们、几个没事做,欺负他玩。”说罢,豆大的汗珠如雨般从他额头淌落。
檀心听完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指向另外一人,“你也说,不准说重复的。”
这人跟她对视了一眼,马上惊得以头抢地,“我、跟着老大,老大做、什么我做什么。”
檀心目光冰冷,点了第三个人,“你?”
“我、我心情不好,想、想发泄一下。”
说得很好,足够混账,足够该死!
檀心闭了闭眼遏制住心头的怒火,侧头问薛桂宝,“桂宝,听到他们这么说,你生气吗?”
薛桂宝怯生生地抬起眼,却是看向檀心身旁的杜守卿。
杜守卿无奈,“你看我做什么,掌门在问你话,实话实说就好。”
于是薛桂宝老老实实摇头道:“不生气。”
檀心本已经想好,待他回答生气后,她该如何引导他学会反击,听他这么说差点昏过去。
桂宝心地太过良善纯净,心中没有一点恶念,因此也感知不到人心之恶,才会被人欺负了也不觉得愤怒,而愤怒本是人们能够保护自己的自然反应。
她忽然瞥见萧千风饶有兴致的神情,似乎正等待看她如何处理,差点就想冲他喊道:你以前怎么带他们的,怎么把桂宝培养到连保护自己都不会!?
收回目光思忖了下,她忽然想到个点子,便与杜守卿耳语了一番。
随后,杜守卿取出支像狼毫笔一样的东西,凭空画了几笔,随着几缕淡色光芒闪现凝聚,场中蓦地出现一只银灰色雪狼,尖牙利爪目露凶光。
那支笔正是杜守卿的法器“乾坤书生笔”,可幻化出这样有战斗力的灵体。
檀心以前只知道这位大师兄为人一板一眼,没想到他挑的法器如此活泼有趣,可见是平时了解不够,他内里也是个很有想法的人。
在杜守卿运气操控下,雪狼直扑薛桂宝而去,檀心喝道:“桂宝出招!”
听到她的喝令,薛桂宝反应敏捷迅速,手中忽然出现一对雷锤,正是他的法器“天梵雷锤”。
他一手拿一只锤,魁梧的身形灵动如狡兔,与那雪狼鏖战了大约半烛香,最终雪狼被击败化为乌有,围观众人炸开了欢呼声。
固然杜守卿在对战时有意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