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了这个荒唐的事实。
程漾忽的想起,景佑二年入冬自己身子越来越差,把家里的实权交给了二房江月莲。
从这以后,程漾过的也越来越差。
她摸了摸腰间的玉佩,这块玉佩只有巴掌大小,通体温润,上有蝴蝶翩翩起舞之雕刻,蝴蝶翅膀处呈少许深蓝色有时看着像浅蓝色,整个翅面犹如蓝色的天空镶嵌一串亮丽的光环,晶莹剔透,很是漂亮,是自己出生时爹娘特地定制给自己的。
程漾幼时问过母亲为何选一只蝴蝶作为玉佩陪伴自己,母亲说程漾生下来肌肤就白如雪,看着很漂亮,蝴蝶看着也漂亮衬程漾,况且她生下来就被查出患有重病,而这只蝴蝶刚好还意味着希望、阳光、顺利,爹娘希望程漾如同蝴蝶一般,漂亮、顺利、阳光更重要的是要对未来充满希望。
程漾在屋檐下静静站了很久,鼻头都冻红了,她看着崭新的院子,没有积雪堆如山的场景,门前的梅花开的别样红,很是鲜艳。一阵冷风吹来,她的发梢微微翻动,看着一片又一片雪花的飘落,眼底尽是悲凉。
“哎呀小主人!”,一声惊呼。
程漾睫毛微颤,依旧站着不动。
女人刚忙拿着木棉裘披在程漾的肩头。
“小主人,今年的初冬可冷太多了,况且您身子骨又不好,怎能如此在门口处站着受冷风吹来?”
闻言,程漾这才舍得把目光看向身旁一边念叨一边帮自己打理好木棉裘的管事——裴娟,她已四十有余,看着程漾长大的,家中除了爹娘就属裴娟最疼程漾。
今年的冬天的确要比平常的冬天更冷些。
“裴管事,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听着自家小主人的胡言乱语,裴管事慈爱的笑了笑:“自然,老奴会一直陪伴着小主人的。”
程漾瞥开眸子,沉默不语,之前被折磨的场面在她脑海中重现,令她不寒而栗。
忽然想起死前,程忧说的话。
‘实话告诉你吧!爹爹他们根本没有通敌叛国!是被害的!’
是被害死的?
程漾斟酌着程忧的话。
思来想去,她还是得见一见程忧,搞清楚是谁要害他们程家。
程漾发问:“裴管事,二姨娘和程忧呢?”
裴管事闻言,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老奴一早便看二姨太携着二娘子出去了,至今未归,并不知道动向。”
出去了?
她们能去哪?
许是太冷,程漾咳嗽了几声,裹紧身上的木绵裘,思绪着她们去了哪。
裴管事投来担忧的神情:“小主人,外头风大,进里屋聊吧。”
程漾想事情太过于认真,压根儿没有听到裴管事的话。
想起之前江月莲和镇北侯府邸的管家见过一次,意外被程漾撞见。思绪到这里,她有了头绪。
“裴管事,备马车,去趟镇北侯的府邸。”
裴管事疑惑小主人的作为,但从来不问,都是按照小主人的吩咐安排。
“是。”
裴管事离去,唤了个丫鬟来程漾身旁作陪。
程漾换了身行头,裹着木绵裘,刚要自顾自打伞离开院子,就被一道声音叫住:“小主人,且慢。”
程漾脚步一顿,疑惑的看向声音来源地,只见那个死前给自己银钱和玉佩的婢女匆匆追赶来。
她气喘吁吁停在自己身侧:“小主人,裴管事让我随您一同,也好有个照拂。”
程漾上下打量着眼前婢女,点了点头。
婢女见小主人理解了,扬唇一笑,很识趣的上前一只手拿过程漾手中的伞为她打伞,另一只手往程漾跟前一伸。
程漾有些愣,扫了一眼婢女手中的东西,眼神困惑的看着婢女,没有接也没有拒绝。
意识到小主人的困惑,婢女连忙解释道:“哦!小主人,这是奴婢为您准备的小暖炉。”
她反应稍微迟钝的点了点头,接下小暖炉握在手中,一股暖流从手心渐渐传到了身体中,暖和多了。
婢女为程漾撑着伞,一主一仆一同走在雪地里。
她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叫什么?”
“回小主人,奴婢叫小琼。”
程漾脚步一顿,很快又恢复如常,诧异道:“小穷?”
小琼不知道自家小主人误会了,点了点头:“奴婢本没有名字,是夫人从乞丐堆里带着奴婢回府,取名叫小琼。”
“母亲取名字都这么随意的吗?”,程漾喃喃自语道。
“啊?小主人您说什么?”
程漾眨了眨眼睛,摇了摇脑袋。
随后一路无言,直到上了马车。
程漾掀开马车的窗帘,看着一侧走路跟着的小琼,开口:”小琼,以后你便跟着我吧,做我的贴身丫鬟,可好?“
这话像是考虑了一路才说出了口。
小琼以为自己幻听了,谁成想一抬头就看到程漾的小脑袋伸到马车外一点认真注视着自己,一时间小琼愣了。
程漾傻眼了,这小琼为什么只是呆呆看着自己不做回复。
”小穷?”,她提醒的唤了唤。
小琼回神,眉眼带笑,受宠若惊的点了点头。
得到满意的答复,程漾嘴角微扬,浅浅一笑,眉眼弯弯,笑容灿烂的如冬日里温柔和煦的暖阳,余光瞥到什么,看了眼就放下了帘子。
却不曾想,这无心的对视使得少年迷了神。
少年长得极好看,相貌俊美,英气勃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