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喜为铲除俏春花解决诡异声音的困扰做贡献,花喜答应了,所以他们才肯救李尘埃。
“哎呀,不管了,我把萝浮抓来问个清楚不就好了,省的在这儿猜来猜去,万一他们要加害小红花和李尘埃,等我们捋清楚这其中的缘故,就该给他二人买棺材了。”
敖小六起身就要去抓人,就在这时,雾窖的门开了,一瞬间,周遭雾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雾很快散尽,李尘埃走了出来,他的起色好了很多。
“李尘埃!你小子没事儿啦,毒解了吗?”敖小六围着李尘埃看来看去,捏了捏胳膊,拍了拍胸脯,确认是结结实实的李尘埃,这才松了口气,就见班骨羽也跟着走了出来,他立刻警惕起来。
班骨羽仿佛比三日前见到的时候要老了很多,身形也消瘦不少,背也直不起来了,说不出完整的话,就会连着咳嗽好几声,“她不在这儿,跟我来。”
他二人似乎看不见方长命和敖小六一样,自顾自地走了。
敖小六的心顿时悬了起来,“完蛋了,李尘埃被这个糟老头子控制了。”
方长命看了一眼敖小六,笑了一声,无奈道:“鬼俘蛛解了。”李尘埃的毒解了,这让方长命更加相信了自己的猜测,花喜一定与他们达成了某种交易。
想到这儿,他心中悲沮,李尘埃可以为了花喜拼上自己的命,花喜也可以为了他拿自己的命做交易......她可还记得,曾经也答应他,要为他找一条活路。
许下的诺言,是会忘的。他苦笑,直到敖小六扒拉他,才跟上了李尘埃的步子。
班骨羽交代他们三人在门外等着,敖小六觉得他不怀好意,一把将他扯了过来,“我说你个糟老头子,你们到底把花喜怎么了!”
方长命拉过敖小六劝说:“李尘埃都不急,你急什么。”他虽然没捋清楚这其中到底怎么回事儿,但也知道,班骨羽不会伤害花喜,应该是在完成交易,而李尘埃,他看向靠窗而站的李尘埃,他低着头,不语,但能看得出他内心的担忧,想必在雾窖的时候,班骨羽就已经将与花喜的交易告知于他。
“合着你俩全知道呗,就我一个人瞎着急,你们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是不是特别好笑啊!”敖小六没好气地松开揪着班骨羽衣领的手,一个人坐到了离屋子不远处的树下,“得,你们爱说不说,有事儿别找我。”
班骨羽走到李尘埃身边,低声道:“我也没办法,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她的命,我定会尽力救治。”
又是一夜,李尘埃始终守在门口,敖小六和方长命也没有离开。
鸡鸣日升,萝浮推门而出,看到门口守着的李尘埃,她长舒一口气,点了点头,侧身让了让,李尘埃却没有进门。
“你真的不进去吗?”萝浮问。
“他不进去,我进!我们进!”敖小六和方长命挤了过来,率先进了屋。
花喜正躺在床上,班骨羽做禁声的手势,让他们小声一点儿,班骨羽比起昨日又沧桑了不少,他道:“余毒未清,但已无大碍,不必担心,让她睡会儿吧。”
二人见花喜已无生命危险便不再打扰,出来时,李尘埃已不在了,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紫色的血被装进了一个小玉瓶,萝浮宝贝一样紧紧攥着,召集了谷中其他人,然后打开瓶塞,就见好多颗紫色的血珠从瓶子里飞了出来,向四周游走,大家一个人跟着一颗血珠。
这些血珠中只有一颗能够带领着他们找到俏春花的所在,其余的都会在某一刻破裂掉。
班骨羽耗损太多灵力和心神,已无力主持追踪俏春花的事儿,全交由萝浮代管,毕竟她也是要继任谷主的。
李尘埃端着一碗梅子粥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房门,这粥是他小时候李东风做给他的,他最喜欢了,可是后来,他娘走后,这么些年他没再喝过,也懒得自己做,没心气儿也没有意义。
然而,花喜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李尘埃出去寻,听萝浮说,花喜前两日总是喜欢在音梦山上荡秋千,于是他也去了音梦山。
远远地,便瞧见秋千上的红衣背影,他走过去,帮她推秋千。
“你知道,是我用自己的命换了你的命吧?”花喜没有回头,突然开口问道。
“其实你不必......”话到嘴边,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几年前,乱葬岗,他被人救了,也是这么说的,但是却被骂了一顿,然后他顿了顿,不再推秋千,“知道。”
“那我问你的话,你可否认真地回答我?”
李尘埃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又不知这预感因何而来,他答:“好。”
秋千停稳了,花喜拿出一个哨子摆在他眼前,是她昨日用冰做的,“对此物,你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