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的谢家已经没了,大雁朝西州搞药材植,聘西钵人,给西钵人工作、月银……”容昭缓缓道。 西钵不利于生存,西钵人是出了名的命短,那的高压环境,怎么能不损伤寿命? 西州如今空旷,招居住,两全其美。 永帝却是瞬间激动。 的手桌上拍了一巴掌,声音兴奋—— “长此以往,西钵生活困难,就会有越来越多的西钵人迁往西州,朕只要让西州收人,给户籍,给地和生存保障,西钵人就成了西州人,长此以往,西钵不战而败!” 容昭缓缓点头。 永帝猛地看向她,眼神复杂:“阿昭,你是个有大才人,手段了得的同时,竟对每一个人宽和、仁慈。” 间事从来难两全,容昭却一直努力两全。 尽最大的能,让所有人都好。 论是北燕的策略,还是对西钵的方针,都是两全法。 只要所有人都安分守己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容昭微垂眼眸,轻声道:“大抵因为,臣见许多普通百姓。” 容昭是穿来的。 她不是土生土长的安庆王府六娘子。 上一辈子,她是创一代,从贫寒的家庭中一步步爬上去。 她见惯了会底层,也知道普通人是怎的生活。 来到大雁朝,她却还是容昭。 人首先得有支撑自己的那根骨头,才能一直是自己。 她这一生,如果只单单是为权为势,为情为爱,她就不是容昭。 永帝望着她,突然道:“容昭,昭如日星的昭。” 容昭仁慈,但也杀伐果断,如果她是男子,如果她再心狠手辣、残酷情一些,有帝王才。 惜,帝王不能心慈手软。 她这也好,为宰相,也为……后。 容昭不知道永帝想什么。 当然,就算知道也不重要,她对自己未来的规划很清晰,任人都不左右。 容昭笑了笑:“西钵事,只是臣一家言,皇上参考一二。” 提到西钵,永帝又笑了,点点头:“你的办法很好。” 还要再说什么,窗外大风袭来。 今日外面下大雨,雨季已来,今年的雨水似乎尤其多,以至于才七月,天气就冷了下来,风很大。 永帝剧烈咳嗽起来。 身旁随侍的小黄门面色大变,紧张上,容昭也一脸担忧:“皇上?” “咳咳!”永帝摆摆手,用手帕咽着口鼻,已有小黄门去关上了窗,但咳嗽依旧厉害,“你……咳咳,先回去。” “是。”容昭站起来,行礼,“臣告退,皇上保重龙体。” 说完,她要离开。 永帝拿着的手帕染上一抹红,容昭面色微变,随即就当没看到,果断转身走。 等到离开御书房。 小黄门递上伞,容昭正要抬脚离开。 不远处,两道人影迅速走来。 隔着大雨,容昭也能一眼认出——是谨王和手下。 裴怀悲很快到了眼,见到容昭,似乎也很惊讶,有些诧异:“容太傅?” 容昭笑着行礼。 她声音轻轻:“谨王殿下匆匆忙忙,这是作甚?” 如今的殿内,恐怕不适合谨王去…… 皇孙撞到皇上最脆弱的时候,真不是什么好事。 容昭搭两句话,给里面永帝缓解时间。 裴怀悲闻言,原本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声音轻轻:“近日连续大雨,我州的人送来消息,州水灾,今年恐怕比往年都要严重……” 容昭心中也是一沉。 州水灾向来严重,今年大雨,州只怕更加严重,去年八月谨王去州治水,怪不得能这么快收到消息。 裴怀悲一路打伞走来,但还是被淋湿了。 看了眼未变小的雨,叮嘱道:“容太傅还是宫中等等,待雨势小些再行离开为好。” 容昭笑了笑,没有回答。 屋内,小黄门走出来,恭敬道:“谨王殿下,皇上请殿下入内。” 看来是调整好了。 裴怀悲点点头,有些迟疑,到底不放心,又叮嘱小黄门一句:“雨这般大,引太傅去偏殿歇息,等雨停歇再送太傅离开吧。” “是。”小黄门应下。 谨王这才入内。 小黄门看向容昭,笑着点点头,吩咐侍卫:“引容太傅去偏殿休息,备好茶水点心。” 说完,赶紧入内,关上门。 侍卫恭敬道:“太傅,这边请。” 然而容昭摇摇头,拒绝:“不必了,我先行离去。” 说完,她伸出手接伞,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