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回宫后,并无顾忌,因为他知道当初相,也知道这不祥因何而来。” 裴怀悲嗤笑一,摇摇头:“把大儿子杀了,把三儿子用来作为将世家一网打尽的工具,天家父子情,那个位置,孤家寡人,毫无感情。” 何其可悲,和其可笑。 裴怀悲只觉悲凉。 容昭音平静:“可,你却必须登上那个位置。” “呀,必须登上那个位置,那的宿命,父亲死的那一刻,就来到上的宿命。” 他看向容昭,扯了扯嘴角露笑容:“曾经满腔愤怒,永明十五年进京时,心中只有恨与怨怼。” 太悲寺枯燥痛苦的生活,上因为“不祥”带来的流言蜚语与鄙视。 他越痛苦,就越恨永明帝。 “在安庆王府的半年让改变,能平和的一步步走到今天,没有变成鹿王那样疯魔,因为你在心中种下了一个无名。”裴怀悲笑着。 裴怀悲悲凉的。 但无名轻松又容。 无名容昭教导来。 他想一辈子做无名,但裴怀悲他的宿命。 就如同他不想生而无父,可他生来就住在太悲寺,叫怀悲。 容昭深吸一口气,又问:“鹿王知道相?” “知道。”裴怀悲点头,眼神无波无澜,“不仅鹿王知道,恐怕四大亲王也都知道,阿昭,你知道母亲怎死的吗?” 太子妃太子死后才病死。 他没有等容昭回答,便自问自答:“母亲爱父亲,惦记着,怎可能轻易去死?但,她查到了父亲的死因,这让她不平与痛苦,她便将消息透露了去,想要为父亲伸冤……” “等知道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而收到她消息的,只有四大亲王与几个父亲部下。母亲死了,父亲部下没多久也死了。” 裴怀悲满脸嘲讽:“阿昭,你现在知道四大亲王为什要站队了吗?” 四大亲王四个人,站了四个势力。 荣亲王站鹿王,愉亲王靠近张丞相,一道为保皇党,乐亲王站了宁王,禄亲王站了安王。 实在混乱。 容昭如今如何不明白? 她道:“为了保命,也为了地位。” 裴怀悲点点头:“对,他们知道了相,同样害怕,必须将自己绑在一股势力上面,这其实不为了壮大皇子的势力,为了壮大自己。” 永明帝向来无情。 对儿子都能无情,何况兄弟? 自他登基以后,四大亲王表面风光,实则如履薄冰,没有钱也没有权。 而要改变,就只能等新君上位。 将一家子荣辱,绑在了他们寄予希望的人上。 “至于鹿王……父亲在世时,裴钰年幼,裴钦刚刚生不久,但裴铮已经知事。那个时候,他们都知道哥哥未来皇帝,没人有野心。” “汤生,裴铮小时候很喜欢父亲,总跟在父亲后,后来父亲突然死了,他被皇帝、被有人推到了前面。” “或许滋生了野心,也或许滋生了恐惧,他变成现在这个、无不用其极的鹿王,为了当上皇帝,他已经疯了。” “以,等证据送到京城,等皇帝表现要召安王回京,或者要召回京的态度,他就一定会造反。” 裴怀悲抿了抿唇,一字一顿:“因为,他知道皇帝什人,知道自己只有一个下场,他一定会博一场。” 如果没有容昭,他或许会和鹿王一样。 疯魔,又无不用其极。 容昭看向他,“如果没有猜错,等赵瑜回京,鹿王就会做最后的挣扎。” ——除了制造更多牺牲,没有任何作用的挣扎。 鹿王死去,那他应得的下场。 可京城造反,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容昭阻止不了,也不会阻止。 这永明帝和鹿王的博弈,这场死亡,他们的碰撞。 谁下场,都可能会被牵连、绞杀。 裴怀悲点点头。 容昭:“你什时候进京?” 鹿王造反,必死无疑。 张家、赵家,都会恨死鹿王,皇上又在背后拉开大网,等着将鹿王党一网打尽。 那,未来的皇帝就在谨王和安王之间。 什时候进京,个关键。 裴怀悲望着她的眼睛,音轻轻:“安王死后。” 不鹿王死,而安王死。 容昭瞳孔果然一缩。 随即,她抿了抿唇,问:“你若赌输了,当如何?” 裴怀悲:“那就的命。” 容昭深吸一口气,不再看他,视线看着前方,看着万家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