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将海。 跪时,她男装,为容。 抬起头,她穿红装,紫色长裙清丽,头上钗、耳间珠翠,在行动间微荡。 时光恍惚中在交叠,一磕一起,两种模样。 她依旧是容。 行完礼,容昭转身离去,殿外金色的阳光撒进来,她的背影从清晰,到逐渐模糊。 她的脚步坚定,手臂挥动,大步往前,脚步声渐渐远去,紫色衣袖翻飞,裙摆荡起涟漪,挥动的紫衫擦过朱红柱,扫过门槛,影摇曳。 踏大殿,容昭眼眶湿润,抬头看天。 朝阳初升,霞光漫天,大雁从天空划过,自由自在。 容昭露笑容。 是喜欢裴怀悲的,应当是从名开始。 风雪夜,记住的不仅刀光剑影与冰冷,还悍不畏死的相救,火堆相依,以及背她走雪的相靠。 但她更喜欢自己,更爱自由与坚持。 ——承认喜欢你,是因为你放我离去。 爱恨都不可耻,相反,可喜。 但容昭永远是容昭,自由不羁、心坚持的容昭。 爱与恨,都不会更改她的选择与未来。 人这一辈,短短几十,心中最重的,应当是自己,与一生坚持。 容昭带笑,大步走雁宫。 头也不回。 - 容辞官,准备海! 熙和帝应允,辞去三品户部侍郎之职,只保留傅虚衔,准备半后海。 消息一瞬间轰动整个大雁朝,人议纷纷,但一例外,都是敬重。 能辞去即将到手的户部尚书职位,坚持海,只容。 许多人不解,但他知道,容从来只做对百姓好的事情,未曾为官时便如,她是什么身份,都不负天。 百姓旁的做不了,只能燃上两炷香,求保佑容一路平安,心想事成。 整个朝堂都动了起来。 海是大事,更何况是三万水师,半准备时间其实很短。 满朝文武日日聚在一起商谈。 “船数量够吗?” “够了,交州造船厂的新船试航之后,也部投入。” “粮食购买了吗?” “已经和粮商在交易市定了契书,到时候在交州上船,是新粮。” “还大夫和药材,这个要多备些,不够就去西州采买。” “对了,还阴阳官、户部官员、工部、兵部、礼部官员和鸿胪寺……” “啊,还匠人,一共多少来?” …… 他商量得热火朝天。 张丞相和徐尚书站在旁边,具是颇为感叹。 张丞相:“傅是与众不同,竟然还能说服皇上,她放弃的不仅仅是户部尚书、丞相,还放弃了……皇后。” 最后两个字声音很轻,毕竟,熙和帝还在上面坐。 徐尚书从恍惚中回过神。 容昭在的时候,他生怕她把自己弄死,现在人要走了,他反而不得劲儿…… 总觉得户部空空的。 徐尚书叹气:“她这一走,我今又退不了!” 张丞相看了他一眼,面表情:“你就高兴吧。” “也没多高兴……”徐尚书喃喃,“她这个人才,不管去哪儿,都希望她好好活,还半,户部得把她手上的工作接来,不轻松啊。” 而且,容昭做得那般好。 人还这么卷。 她离开了,他户部接不好摊,那不是显得他能? 别说什么青史留名,估计都是骂名。 他得好好干! 很快,船队大致要准备的东西罗列了来。 这是初始单,后面想到什么再添。 满朝文武一看,当场心惊。 “一次就这么多?!” 徐尚书看了眼长长长长长的折,淡淡道:“多就多呗,掏空库又如何?都进项,而且,这些钱本就是容傅挣的。” 张丞相点点头。 众人一想也是,便看向上首熙和帝。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拿折,不知道谁呈上去。 自从傅确定海之后,皇上心情很差,也十分沉默,鲜少说,满朝文武都些怵…… 裴怀悲:“拿来吧。” 他缓缓抬起头,声音很轻。 立刻小黄门将东西送上去,他一行行看得很认,看了许久。 看完久久沉默。 “皇上?” 裴怀悲回过神,道:“将三万水师,改成五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