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萧公子这便要走了?” “是。” 萧玄舟坦然以对,“既是要做的事,宜早宜迟。有番论道,是枉行了。” 计如微搭了下桌沿,从容站起: “便相送,且祝君一路顺风。” 哟。 少爷舍得纡尊降贵起身了。 尹萝大概明白,方才那几场同的谈论,必定是令计如微在某种意义上认可了萧玄舟。对待看得上的人,计如微的态度就有点接近尹萝游戏里对他的认知了。 这么说来,给他送礼物的好感都刷在“可以入眼”这一门槛上了吧? 越想越冤种。 萧玄舟提出离席,相当于变相结束了这场团建——修士论道既讲知识储备,还讲心境,往往勒令许打扰。 “尹二小姐。” 计如微喊住了辞别的尹萝。 离席诸位皆看过来。 尹萝确实还存着件事,措辞上十给子:“计先生有何吩咐?” “谈上吩咐。” 计如微道,“令尊托我炼制护身器,我画出了图纸和方,横竖留着也是用,你随我取回去吧。” 尹萝以为计如微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整场团建都没cue过她,居然还有意外之喜:“是,多谢计先生。” 计如微转身进屋,白绫的尾端纠缠着长发,他随手拨了一下。 这种涉及计如微一手创造的物件,就便其他人在旁了。 谢惊尘止住步伐。 尹萝亦步亦趋跟着良于行的计如微,福至心灵,回头瞧了一眼。 谢惊尘被她的目光逮个正着,稍怔,并未躲闪。 ‘走啦。’ 尹萝声地做了个口型。 谢惊尘微微颔首。 琼林玉树,矜贵疏冷。 心底微小的尘埃顷刻间被轻巧拂去。 什么样的关注才让一个人记住另一个人的习惯,提前做出正确的应对? 许是尹家看重计如微,着意笼络;又或许为了护身器的事,计如微曾去过尹家。 …… “计先生。” 进屋后,尹萝先周全地行了大礼,论计如微否看见,“当日书阁凶险,多亏先生以窥天镜救我一命。” 这桩事尹萝没特意和谢惊尘提,主要是知道尹飞澜那边和谢惊尘商量事情时的考量,毕竟她受着尹家的庇佑和诸多待遇,还是谨慎点好。 虽然傲得目空一切,但仅从这点来说,计如微应该算个“平等地看起大多数人的好人”。 “嗯。” 计如微随便应了一声,并是很在意,手沿着屋内陈设试探触碰,确定了一点后动作便快了许多。 尹萝都确定他究竟是否发出了声音。 这种时候,去帮他。 适得其反。 计如微没有费太多功夫,在乌木镇纸下找到了图纸,扬起手:“这个。” 依照计如微那龟毛又坚持的性格,就算是废了的图纸也这么随便摆放。 是早就准备好的。 尹萝上前几步接过:“先生大恩!” 计如微任她拿走图纸,指尖捻了一下,道: “尹飞澜同我的信中说,你对炼器有兴趣?” 这才是特意把她叫进来的真正用意?否则一张纸有什么好拿出来的。 尹萝从头至尾没提过这桩事,本就是借着尹家的人情在办事,这儿在外,她和计如微如今是没交情的,要学人家的看家本领,怎么都该。 “……是。” 尹萝对别人好说,还是偶尔拿捏到计如微,这一句问询就听出了有转圜的余地,审慎地道,“我于修道一途希望寥寥,却甘一所、终日受人庇佑,唯愿有一技之长聊以自保。” 计如微神色微妙:“你说话倒懂得投其所好。” 指的是尹萝话中暗藏引动他过往的意。 尹萝也确实存着这般心。 “实话实说罢了。” 尹萝是直接承认的,“寄希望于他人,总归如自身可靠。” 计如微闻言,竟点了下头:“既如,你在药庐事,一应炼器相关,可来问我。” 这就了? 尹萝敢置信:“先生说的可是真的?” 计如微改色:“假的。” 尹萝:“……” 计如微施施然道: “毕竟我坏事做尽。” 尹萝:“……?” 什么? 尹萝猛然记起,这是她在书阁大逃杀快跑废了说的话。 合着计如微连前情也全听到了。 千里之遥动用窥天镜借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