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慎侧眸看他。 随侍手腕一抖,即刻请罪:“属下知罪!” “……” 裴怀慎收回目光,手背撑着额角,懒懒,“那就跟着叫两声吧。” 要不是那所谓的“大公”借着老太太的势来为难,他也不必临走了还要来演一出。 真够可以的。 随侍揣测着这话的意思:“是。” 而后,拉起帘一角: “一千六。” 场加价还在继续。 随侍卡在“两千二”又叫了一回,便要收手。 裴怀慎端着酒杯,随意地朝场看去。 女低眉顺目地坐在场。 裙摆堆叠,云雾。 脑后乌发垂落,她轻轻摆了下脑袋,不经意地抬眼—— “千八百金,……” 裴怀慎重重放下酒杯: “五千。” 随侍一愣,急忙喊出去。 寂静的厅内些微骚动。 片刻后,有人再度加价。 “六千金。” 裴怀慎不假思索: “一万。” 哗声现。 “一万一。” 那人又追了上来。 “啧。” 裴怀慎耐性尽失,“唰”地一声掀开帘,场掷出一样物什。 那是一方印章。 北域寒石制,裴二公的私章。 磕在铺满软毯的地上发不出半声响,却比任何加价来得穿云裂石。 这代表裴二公要以私库来拼。 这个人。 他裴二要定了。 场鸦雀声,人再敢跟下去。 凤鸣短促。 散着浅淡赤色雾气的折扇倏合。 裴怀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扇柄轻敲掌,脸上笑意融融,与目人的肆意作为截相反: “嘉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