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 尹萝骤然回神,满怀诧异地望着裴怀慎。 尹萝与裴怀慎的相处是随着时日推移而次第缓的,刺杀事件后两人都能这样“其乐融融”地坐在一处,共同喝着补药说一说,比往日夜间碰面刷好感时更为松弛自然。 如是尖锐的提问,突兀而违。 “……你不知道吗?” 尹萝背脊稍直,并没有出现被质问后冒犯的不快,不由自主郑重的态度彰显她内的某种起伏,“我在崖边遇险,谢惊尘一同跳了下来。” 这下反而是提出问题的裴怀慎生出迟疑: “什么?” “陪我跳下去了。” 尹萝重复着,大概快识到以此等姿态提起这件事并不合适,她垂下眼,声音一同低了下去,“没有,我会死在那座山崖下。我本也以为我会死。” “……” 裴怀慎问不出“萧玄舟为什么不跳”这种话,依照寥寥话语中所透露出的凶险,或许萧玄舟被什么事情绊住了、分身乏术也未可知。 的思维更是远达不到某些世家公子姐过于浪漫的程度,保住自己才是第一要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世人皆如此。 正是这样,裴怀慎不必费力就能够感同身受、理解尹萝的话。 “回去。” 的语气毫无波澜,“别耽误我的事。” - 谢惊尘来得快。 比裴怀慎预想的还早了数个时辰,这说明谢惊尘在来的途中不仅一点空余的休息时间都没有,还强行提升了速度。 “谢惊尘,你可真行。” 裴怀慎感叹得味深长。 谢惊尘在外衣着并无明显不妥,风尘仆仆的夜以继日为其染上了一层疲惫的匆忙,明珠蒙尘,那份孤冷骄矜的傲然下全华为难以言说的急躁。即便身姿如柏,不曾失仪,稍微熟悉的人一眼就能分辨的不同。 见到裴怀慎右手臂上的包扎,谢惊尘沉郁的面色微变:“生了什么事?” “一点把戏。” 裴怀慎已经能如常坐着,但不能大动作,扬了扬下颌,“你坐下喝口茶水,歇一歇。” “需要我帮忙么?” 谢惊尘问。 裴怀慎摇摇头:“事,我玩了个障眼法而已。” 谢惊尘略一颔首,并未坐下,开门见山表明来: “我欲求结魂珠一用。不以谢家之名,倾我所能答谢,请你为我引荐。” 谢惊尘直接拜访裴家没什么不妥,借结魂珠缺非同可。既不以谢家名义,就需裴怀慎充作“中间人”。 裴怀慎亦正色:“借结魂珠何用?” 谢惊尘气息停了一瞬。 极为明显的断层,好似被掐住了要害的应激反应。 裴怀慎着眼中的动摇与猝然绷紧的下颌,某个时刻荒谬地以为会失态。 纵然隐姓埋名在外,谢惊尘也从未失态。 “召灵探问,结果是魂飞魄散。” 谢惊尘一字一句说得极稳,在缓慢的吐字间再没有声息戛然而止的停顿,“我不信。” 末这三个字才显出自相矛盾的诡异——如果不信,何必来借结魂珠。 裴怀慎左手按上桌面,身体不自觉地前倾几分: “谁召的灵?” “萧负雪。” 谢惊尘的声音维持着平静,绷紧的弦总是比松缓时更显得稳定,“与萧玄舟前往琉真岛,请华荣真人再次探问。” “萧负雪年纪虽轻,身负阴阳眼,召灵探问之术受华荣真人亲传,言其教无可教,必青出于蓝。” 裴怀慎近乎逼视地凝望着谢惊尘,语气毫不掩饰荒谬,“既能召灵,结果不有误。” 谢惊尘晕头昏脑,萧家两兄弟也跟着疯是吧? 自己的实力外人、师父都承认,偏偏自己不承认。 裴怀慎难得生出了要那位萧家二公子坐相谈的念头,好好聊一聊着兄弟疯的感受。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惊尘不为所动。 萧负雪萧玄舟去往琉真岛,来中洲,尹飞澜则前往药庐,势必要以快的速度围困药庐。 魂飞魄散…… 要采用多么残忍的手法,才要令她的魂灵都不能开口,彻底湮灭。 若非恨极,毋需如此极端手段。 什么利害权衡,事已至此任何可能都不该放过。 “你一孤行……好。” 裴怀慎在这场峙中率退让,谢惊尘瞧着凡尘俗事不管不问,实际下了决的事铮铮傲骨怎么都不折,“我可为你修书一封,你拿着去裴家,待我处理完涉义的事再赶回去。” 这封信就足够起到“中间人”的作用,裴怀慎的表态就相于在场。 谢惊尘颔首一礼:“多谢。” “说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