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声,推开动作能更清楚地感知到,仿佛是触摸到了那颗跳动着心脏,无法行之有效地拉开两人距离。 众目睽睽,行荒诞之举。 当真是那一意孤行离开家谢惊尘。 萧负雪耳边犹回荡着那句“幻境中我神智懵懂不清”,其实非是全无所觉。 幻境中,她一次也不曾唤过他姓名。 最后关头他才那般强调己名字,生怕她又将他当成兄长——他有意区己和兄长,幻境中曾放任己沉溺,只更多地让她看看真正己。 听见尹萝惊呼声,萧负雪回首,愕然不敢置信。 距离最近萧玄舟有机拦下他,不知是反噬犹在,还是什么,未能阻止。 比他出手更快是沈归鹤,却是冲着谢惊尘而去。 “谢公子。” 沈归鹤难得沉了脸色,已经是他所能表现最显然不赞同,“还请放手。” 谢惊尘抱着尹萝躲开这一下,语气冰寒料峭,毫不客气:“阁下什么不知道,却让我放手。” “啧。” 裴怀慎手掌抵了抵额际,头痛地道,“不让他们打得两败俱伤,是谁也不肯让。干脆把人抢下,让他们打痛快得了。” 后面这句话是对着身旁萧玄舟所说,戏谑打趣,辨不出几真假。 萧玄舟礼节性地露出笑意,道:“裴公子说笑了。” 装腔作势。 裴怀慎不信萧玄舟没有颠倒黑白本事,能不能让现在谢惊尘听进去不好说,可萧玄舟从始至终没有发挥他那圆融如水调度手段。 饶是如,表面上还真是波澜不惊。 叫人怪看不惯。 萧玄舟盯着那处,只是看着尹萝反应。 她满是措手不及诧异,细小血珠晕染成了口脂,顷刻间有了夺目艳色。颊边蹭上了不明显血迹,谢惊尘肩上伤口甚至染红了她手指。 不行。 得再办法,是再打下去没有半点益处。 尹萝不得不就近最快抉择—— “谢惊尘。” 她拽了下谢惊尘衣领,怕影响了交战中平衡,不敢太用力,身处风暴中心声音是抖,“不打了。” 谢惊尘垂眸看她。 余留着出手时凌厉,冷意未消。 “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不知道如何面对。” 对上视线,她声音便更不稳,不言明惊惧蕴藏其中,“你能我一点时间吗?” 谢惊尘先收了势。 他逮住她悬在衣领上手,僵硬冰凉,却没有躲开挣脱。 鼻尖微红,目光涟涟,苍白面容血迹沾染,眼中终于又满是他一人。 有一瞬间,尹萝感觉他明有话说。 谢惊尘将她扣进怀里。 这拥抱紧得近乎疼痛窒息,酝酿着风暴渐渐平息。 远处观望裴怀慎:“……” 两句话便哄好了。 谢惊尘,活该你输得底儿掉。 知道九尾狐能生孩子那刻脸色变了。怕是她真跟九尾狐有了孩子,谢惊尘也不过是杀了九尾狐,把她抢回去,又不敢让她冒险怀孕,日日嫉妒着将她困在身边罢了。 哪里是尹萝身弱需他守着。 从今往后,他怎么敢让尹萝离开视线。 裴怀慎预见了友人某可能,手中扇面开合几度,再清脆悦耳声响变得恼人。 他率先离去,不多时,身后又有了另一道脚步声。 “萧公子。” 裴怀慎含着笑开口,在他手下吃了大亏人往往晓得人愈烦躁时,瞧着就愈可亲,“看令弟难免情伤了。” 萧玄舟道:“裴公子,有没有什么是再三失去?” 裴怀慎险些以为这话是在戳他。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是执念。” 萧玄舟嗓音徐徐,“情字伤人,执念亦然。然者不可同语。” 裴怀慎品味着这番话,觉得有点意思:“萧公子这话究竟是在指谁?令弟还是他人。” 萧玄舟朝他客气一笑,未回答,加大步伐远了。 “……” 跟萧玄舟这厮果真相处不。 萧玄舟嘴角渐渐放平。 负雪幼时喜欢什么,如今亦然。只喜爱了一事物,就长长久久地喜爱下去。长情到有些固执地步,能忍耐时还好,喜爱到可以违背身准则去挽留……究竟是执念还是动情,人心混淆,也欺骗。 - 回这段路得比通天大道还漫长,比回家之路还艰难。 尹萝手被谢惊尘攥麻了。 感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