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粉墨终会迷惑圣心。”楚国公脸色亦是不好,难堪,看向皇帝的眼神是十分失望。
楚皇后也是着急,只见林公公哎哟一声,“娘娘——”,御书房的大门硬是被她推开,承德帝双手正撑住桌子,一脸铁青,瞧见楚韵溪的时候,面色一僵,眼底闪过几分不自然,但这点不自然再一次被暴怒取代,楚国公站在不远处,有些讶然地看向门口的楚皇后,一双苍老的眸子在看见自己的孙女时,自然而然的亲近与感情流入而出,令他严肃的外表缓和许多。
“谁让你来的!”承德帝厉声喝道。
“臣妾参见陛下。”楚皇后朝承德帝盈盈施礼,她总是那般温和地看着别人,也让御书房僵硬的氛围有所缓和。
但承德帝的脸色阴沉依旧,他很是烦躁地免去楚皇后的礼,不过冷冽的视线再一次落至楚国公身上,语气止不住讥讽:“既然先生觉得朕召见其他妃嫔来御书房是玩物丧志,那皇后已经来了,她在这里替朕分忧吧。”
楚国公与楚皇后的脸色接连变化,林公公在一旁劝诫道:“楚国公,这边请。”
楚皇后递给祖父一个安抚的眼神,楚国公只好拱手作揖:“臣告退。”
随着御书房大门一闭一开,踏出去的那一刻,楚国公还忧虑地瞧了眼身后的帝后二人,承德帝阴鸷的目光直直刺向楚皇后。
直到御书房里只剩下帝后二人,承德帝不禁发出一声冷笑,开口讽道:“从前朕召你御前侍奉,楚国公可从没说过朕一句,现在,朕找其他人,楚国公就参折子,当朝时还公然直言朕流连美色,不务国事。”
随着承德帝每说出口一个字,楚皇后的心就往谷底去一点,不仅是皇帝现在风雨欲来的脸色,更是他们两人之间阴沉沉的气氛,那是对绝对的压迫感到深深的不安与紧张。
承德帝见楚皇后那带着害怕却强撑镇定与自己对视的样子心里却是让他有些心软,但那点心软很快便被愤怒取代,心里压抑的怒火在疯狂叫嚣,他是中宫嫡子,从小就被先皇器重,皇位对他而言早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备受众人拥护与爱戴,他想要什么都是轻而易举,无数金银财宝,奇珍异宝,对他而言只是观赏玩具,天命就是站在他这边!他确实喜爱美人,但喜爱美人又有何之错?香肩云袖,雪峰肌玉,人间之极乐也,他为什么不能纵情享受?但自从被楚国公严加管束起,戒尺,纪律,还有那张令人憎恶的刻板面孔如影随形,伴随至今!从前他只是太子,需要敬楚国公三分,但他现在可是皇帝,天子之尊!楚国公嘴里的帝王之道,明德之君对他而言就像是笑话一般!不过是楚国公斥责他不维护中宫的尊严,不维护他们楚氏的皇后!
他止不住提高声音,最后都吼出来:“怎么?皇后就是天上的云,朕后宫里其他的妃嫔就是泥地里的污秽?是不是要整个朝廷都跟你们姓楚?!”
“陛下!”楚皇后难堪道,语气也逐渐带上火,“妃嫔如何能与皇后相比?臣妾可是您明媒正娶的妻子!祖父性情严苛刚正,朝中无人不知,您若真是召见其他宫妃出入御书房陪理政务祖父根本不可能说什么,可是您召见...”
楚皇后突然止住话题,再过显露露骨的话语她也实在说不出口,承德帝哪里是召见妃嫔御前陪圣理政,分明是.....
“你给朕闭嘴!”承德帝厉声一喝,楚皇后看着对方流露出从未有过的可怕神情,一时吓住了,那是对暴戾绝对的恐怖与害怕,支撑住她的愤怒与理智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她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陛下…”
承德帝一把揪起她的领口,毫不留情地将她用力扣在身前,如狼般的眼神恨不得在楚皇后身上戳出两个洞:“你在指责朕?你敢指责朕!你以为你是谁?朕没有错!错的是你与你既迂腐而愚蠢的祖父!只要是朕喜爱的,朕想宠爱谁就是谁!轮不到别人在这里指手画脚!”
楚皇后几乎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子就被往旁边猛地一压,她的脸直接贴在书桌的宣纸上,粗糙的纸张摩擦着她的肌肤,她毫无反手之力地被压在桌子上,承德帝一手死死将她的脑袋扣在桌面上,另一手直接开始撕扯她的宫裙,一双薄情的眼睛满是残暴与狠厉。
楚韵溪完全没想到承德帝能够如此羞辱她!
她屈辱地爬靠在桌子上,双臂用力地想要挣脱,恐惧令她浑身颤抖,尖锐的叫声像是兽口下拼死挣扎的母鹿,绝望又可悲:“宇文耀!”
遮蔽的衣物被撕开的那一刻,楚韵溪的心彻底凉了,就像是被人狠狠捅上一把刀,血流出来,却暖不了身体。
“不——”
御书房的大门一开,承德帝满脸阴鸷地走出来,神色甚是骇人,而空荡荡的房间内,青玉地砖上跪着一个人,暗淡的阴影打落,长发披散,衣衫褴褛,楚皇后跪在地面上,面色苍白至木然,她死死握紧拳头,任由泪水顺着面颊流落下。
“母后被送回凤仪宫的时候,脸色苍白地可怕。”宇文彰揉了下脸,像陷入某种痛苦的回忆,他止不住打了个冷战,不禁喃喃道:“母后...”
***
承德帝变了许多,他不再流连后宫各院,也不再召见宫妃御前侍奉,或许是他真的又在改变,或许是因为楚皇后的病,但人们更愿意相信后一种,是因为楚皇后,毕竟帝后恩爱是美好的。
自从楚皇后被送回凤仪宫之后,宫人们都有小声议论道,说皇后变了,情绪变了,性格也变了,最主要的是,皇后的身体愈发日下,承德帝的脚步再一次回到凤仪宫,只不过,楚皇后疏离与冷淡的样子让他愈发心烦意乱。
“陛下,娘娘现在的身体不一定能保住龙嗣。”太医令很是担忧地说道。
"什么?"承德帝将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放,将帷幔轻轻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