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火神殿下还在外面等着呢?”欢喜给坐在案前疾笔的穗禾蓄满茶盏,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
“你让他走吧,鸟族内务繁多不便接驾…等等”欢喜以为穗禾改变主意了,又蹦蹦跳跳的小跑过来,穗禾衣袖一挥,一支璀璨夺目的寰帝凤翎摆放在桌面上,穗禾用盒子装好后将它递给欢喜“将这个交给火神殿下。”
“这……。”欢喜拿着寰帝凤翎咬着嘴唇一脸为难。
“去吧,他会明白的。”穗禾示意欢喜退下,继续埋头批阅。
宫门外已等候多时的旭凤见殿门被打开,满脸欣喜再见到出来的人时,一脸笑意都僵在脸上了。
“火神殿下”欢喜行礼后将盒子递过去“这是公主给殿下的,她说你看了自会明白。”
旭凤感知到锦盒内的气息,愣了一下慢慢抬手接过来,不用打开看,旭凤便知道里面是什么。但他还是打开看了,明知道里面是什么他还是不敢相信的打开看了。
“火神殿下,公主现在不便见火神殿下,还请殿下先回天界,日后……。”
欢喜与枭奕都拦不住旭凤,大门开了又立刻被关上,挡住了外界所有的声音,欢喜与枭奕的阻拦也被隔绝在外,此刻旭凤已经站在了穗禾面前。
再见到穗禾恍若隔世,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就在他眼前,先前的气愤化作满腔的委屈。
穗禾停下手中的笔,转身见礼“恭喜火神殿下历劫归来。”
旭凤见穗禾这般冷静,委屈的将穗禾拉近自己“为什么不见我。”旭凤拽着手中的锦盒“你将这凤翎还与我,是将下凡前承诺于我的话都不作数了吗?”
“你的承诺不也没作数吗?”穗禾看着旭凤有些恍惚,她们好像也有…许久没见了吧。
叹了口气,旭凤拉起穗禾冰凉的手“穗禾,是我不好,下凡历劫非我所愿,下凡前我让叔父将你我拴在一起,但不知是何缘故姻缘线断了,不过还好是断了,有人想在凡间加害我与锦觅,还好你远在东临没被牵连。”
“你与锦觅。”
穗禾眼眸一暗,旭凤暗道不好。天界流言四起穗禾多多少少也听到一些,旭凤急了“我与锦觅不似外人所传那般?”
穗禾别开脸看向旁边,冷声道“火神殿下不必与穗禾解释,殿下只需拿回凤翎,心系于谁穗禾并不关心。”
旭凤打开锦盒拿出凤翎“我心系于谁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历劫之前对我的承诺难道都忘了吗?天界有不少我和锦觅的流言,你却不闻不问的把凤翎还给我,你有听过我的解释吗?”
旭凤有些哽咽,眼神也不再那么光亮“一直以来都是我追着你,你总是让我觉得若即若离……穗禾,你心中可还有我?”
听到最后一句,穗禾心里一紧,眼眶瞬间有些发红,她垂着头也不知为何心中有些闷闷的。那一瞬间她想了很多,脑子里像有胶片倒放似的,从孔穗禾所知的旭凤到穗禾所见到的旭凤。每一帧都是他与锦觅在一起的身影,最后定格在留梓池畔独坐在石桌旁饮酒的他。
再开口时,喉间已有些干涩“你与锦觅……。”“我与她什么都没有,在凡间我是淮梧的熠王,她是圣医族圣女。我们只是君臣关系!”
穗禾一开口,旭凤连忙将她的话拦截打断,她很在意凡间发生的事,说明她还是很在意他的,旭凤突然咧嘴一笑“你这是吃醋吗?你想知道什么问我,我从实交代。”
穗禾推开旭凤,见他竟然在笑,瞬间又有些气愤和懊恼“没什么好问的。”说完又坐回去准备翻开那些还没批阅的文书。
旭凤趴在穗禾对面的桌边,快速抽走文书“你不问,那我自己说了。”
“下凡之前,我让叔父将咱们拴在一起,不知为何姻缘线断了。这你知道的。后来有一次我在凡间遇险,正好锦觅在附近,叔父便将她和我拴在一起救了我一命。”
见穗禾听得认真,旭凤顿了顿“我伤好后就回了王宫,后来锦觅被南平王接到王宫为我诊病……”
旭凤的坦白让穗禾脑袋跟放电影似的,画面一帧一帧的浮现在眼前,放在桌下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南平王失势后,敌国又蠢蠢欲动,好不容易打退敌军,我受了不轻的伤,班师回朝时遭到一群黑衣人埋伏,就…回归神位了。”被一群黑衣人截杀,战神旭凤有些说不出口。“至于天界所传的什么生同穴死同寝什么的,完全是子虚乌有。圣女陪葬是淮梧历代的规矩,我先前是提过将它废了的,哪知我身死后那些个肱骨大臣把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终于讲完了的旭凤,看着垂头坐着的穗禾,有些吃不定她的态度。
“你的意思是,你和锦觅只是君臣关系,并无男女之情?”她倒是听明白了,合着天界上的流言都是子虚乌有。
旭凤的嘴角微微收紧“叔父的姻缘线虽说是掌管凡人姻缘,但是凡事总要有个相处过程,我死的很快,所以熠王和圣女……顶多只是有些基于救命恩情的好感。”
“那些凤凰灯……很漂亮。”穗禾强颜欢笑的看着旭凤。
她去过淮梧,旭凤闻言眼神亮了亮“上元节的习俗,锦觅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之前答应过她满足她一个心愿。穗禾,凡间一遭不过须臾数十年,于我们而言不过是转眼一瞬,而且熠王是熠王,旭凤是旭凤,我分的很清楚。”
旭凤的话又不可避免的让她想到了夏萤,穗禾有些崩溃,声音也不再刻意的平静,有些宣泄似的流露出来“我不清楚,我不能分清楚,我分不清楚自己,分不清楚穗禾还是夏萤。你别说了,离开翼渺洲让我静一静好吗?”
“我很抱歉,那时候我不在你身边。”旭凤拥住不安的穗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