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暝睁开眼睛,已是日上三竿。阳光正落在了紫暝床前,有些刺眼。
紫暝挣扎着起来,觉得喉咙发紧,有些口渴,呼唤道:“小玉,小玉。”
“姑娘,来了。”这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听到紫暝的呼唤马上跑了过来。
紫暝按了按头,觉得有些头疼:“我怎么睡到这么晚?”
小玉笑道:“姑娘昨天吃醉了酒,这才睡晚了些,不妨事。”
紫暝点头,这才模模糊糊记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自己莫名其妙喝了很多酒,又被迫跳了舞。
“给我倒杯水吧。”紫暝道。
“好的。”小玉赶紧给紫暝倒了杯水,又拿了几个做工精致的点心放在青瓷小盘里递给紫暝,“姑娘,想必也饿了吧,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紫暝喝了一口水,拿了一块点心喂在嘴里,入口即化,这点心被做成桃花的形状,却有桂花的味道,紫暝嚼了几口,口齿留香。
紫暝坐在梳妆台前,让小玉给自己梳妆,小玉今天给紫暝梳了个飞天髻,插了两只錾花并头金钗,看起来简洁而优雅。
正梳妆着,便听见有小丫鬟在敲门:“陌尘姑娘,醒了吗?”
小玉忙道:“醒了,醒了。”
小玉这边正忙着也没空去开门,所幸小丫鬟也没有进来的意思,隔着门窗说道:“陌尘姑娘洗漱好麻烦移步花厅,我们阁主有急事相商。”
紫暝到了花厅,叶秋露见紫暝来了忙迎了上去:“陌尘姑娘,你可要救救我啊。”
紫暝道:“阁主,快别这么说,发生什么事了?”
叶秋露抓住紫暝的双手:“飞鸾感染了风寒,今天病重起不来了,可今天该她献舞,不知道陌尘姑娘能不能替她献舞?”
“这……”
见紫暝犹豫,叶秋露继续劝道:“今天来的可都是些达官贵人,可不能缺席啊,陌尘姑娘就帮我这么一回吧。”
紫暝见此,心里疑惑,虽说飞鸾生病了,可倚红阁这么多姑娘谁不能替飞鸾献舞呢,再则飞鸾的孪生妹妹双凤,可没有生病,舞技也是一绝,完全可以替飞鸾献舞,何必一定要找她呢。
虽是这样想着,寄人篱下,紫暝也没有点破,只好应了下来。
见紫暝答应了,叶秋露喜道:“快替陌尘姑娘更衣。”
一群侍女为了过来,替紫暝梳妆,紫暝换上了淡紫色的舞衣,戴上了鎏金莲花花冠,向舞台走去,然而快到了舞台却犹豫了起来。
紫暝在这种场合跳过无数次舞,本不应该怯场,但不知为何紫暝感觉自己一旦出场跳了这舞,将更难出这长安城。
紫暝沉吟了片刻,咬了咬牙,还是走到了舞台中央。
众宾客一看来的是个亭亭玉立,出尘绝艳的美人,纷纷吸了口气,纷纷赞叹紫暝的美貌,但还是有宾客不满:“今天不是飞鸾献舞吗,飞鸾呢?”
叶秋露上前道:“今天飞鸾染了风寒生病了,没法出来献舞,由陌尘姑娘代替。”
总宾客开始议论纷纷:“原来叫陌尘。”
“怎么取了个这个名字,舞姬的名字一般不都是莺啊燕啊之类的吗”
“管他的,长得美就行了,”
“这陌尘姑娘是新来的吗,叶秋露从哪里找来的美人。”
紫暝盈盈下拜,然后开始献舞。
紫暝挥舞着衣袖,开始舞蹈。她踩着鼓点旋转,像是要转进人们的心底。
众人沉迷在紫暝的舞蹈之美之中,不一会儿一曲毕了,紫暝做了个福,便下了舞台,留着众宾客在台下回味紫暝的舞蹈。
紫暝刚下舞台,叶秋露就迎了上来:“太好了,跳得太好了,以后倚红阁的姐妹们可要你多多指点了。”
紫暝道:“阁主过奖了。”
“下去休息吧。”
紫暝做了个福,便去自己房间休息。
待紫暝走后,叶秋露低声念叨:“不愧是洛阳第一舞姬紫暝啊。”
江楚晗守孝七天,这才正式吃了一顿饭。桌子上满是弟弟带来的珍馐,有樱桃毕罗,火炙羊排,李公羹。江楚晗的用餐礼仪学得很到位,一点不比长安那些贵公子们差,吃饭是细嚼慢咽,也不发出任何声音,房间安静得仿佛没有人一般。
江楚晗享受着美味,就有下属来找。
“巴什图,我似乎告诉过你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不要到江府找我。”江楚晗冷冷地道。
巴什图半跪着回话:“属下有要事禀报,不然不敢打扰少主用餐。”
“罢了。”江楚晗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我也吃得差不多了,有什么事?”
巴什图道:“那个女人的画像找到了。”
巴什图口中的那个女人指的是当今丘慈王已逝的宠妃萧云胭。这萧云胭乃是兰陵萧氏人士,虽说是大户人家出生,却是外室所生,父亲早逝,本家不愿意管他们母女俩,这萧云烟从小边和梨园和教坊的舞姬歌伎来往,久而久之习得一身好舞技,曾经夺过洛阳第一舞姬的桂冠,一时名动京华。后来不知怎么的,萧云烟辗转到了西域,成了延城负有盛名的舞姬,一时间门庭若市。
江楚晗拿过卷轴,小心展开,他终于知道了那个传说中的女人的长相,丘慈王将她保护得太好,很少有画像流出,这幅是江楚晗的下属费劲心思才找到的。
江楚晗展开画卷,年代已久,纸张已经有些泛黄。江楚晗打开卷轴,看见了那个女人。明眸皓齿,唇红齿白,眉目如画,气质如兰,果真是个美人,任谁都第一眼看见她就能喜欢上她。
然而江楚晗并不喜欢这个美人,自己的父亲曾经在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