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依低头,跟上了前面一队女佣的步伐,正筹谋着怎么混出林氏庄园,好巧不巧,这队女佣竟然是到林老爷休息室,给林老爷更衣的…… 还真的是……刚出虎穴又进狼窝啊喂! 有一说一,这个老头子换个衣服这么多人伺候,是没手没脚吗啊呜啊呜! 不过,看着这群女佣挨个走过去,帮林老爷脱帽子、披巾、外衣……林老爷倒也不怎么动弹,就闭着眼睛任由她们脱。 那枚金灿灿的怀表,就这样大大喇喇地挂在林老爷的胸前。 似乎,也不是个坏事。 凌依计上心头,不动声色地混在女佣的队伍里,排到她的时候,她直接伸手,去摘林老爷的怀表。 她几乎都不敢呼吸,生怕自己呼出的气体跟正常女佣有什么不一样。 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不断冒出。 小小的手掌颤抖着,把怀表的链子不断抬高,绕过了林老爷苍白的头发。 林老爷抬眸,眼神闪现了一丝不悦:“手脚这么慢?新来的?” 凌依完全不敢出声,只是点点头。 林老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边的角几:“怀表放在桌上就好。” 凌依保持低头、点头的动作,好不容易将怀表从林老爷身上摘下,缓缓往角几的方向去。 她的心里正反复盘算着怎么样把这个怀表顺走,却忽然感觉手腕一阵吃痛。 林老爷迅速握住了她的手腕,眼神阴沉。 被发现了吗? 怎么办? 凌依紧紧咬着下唇。 虽然说这里还有很多佣人、黑衣人,也不知道林老爷把那些丧尸怪都藏在哪里了……但小丧尸现在好像也算力量强大,而且兜里还剩下几针麻醉剂,或许勉勉强强还是可以抗衡的。 当务之急,就是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怀表在自己手上才可以,为了傅以深,跟面前这个老家伙拼了就是! 凌依在面具后暗暗亮出了丧尸獠牙,连瞳孔都暗暗染上了红色,紧紧地握住了怀表的链子…… 可正当她准备决一死战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爷爷,我方便进来吗?” “不好意思……我想着都要订婚了,今天应该可以称呼您为爷爷了。” 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黑色闪着光的西装,佩戴着黑色镶着金边的狐狸面具。 顾小明??? 怎么可能??? 他不是挨了两针麻醉剂……现在应该在化妆间沉睡的吗?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顾小明好像身高上、举手投足上……隐隐约约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不管怎么说,最诡异的事情在于—— 他怎么那么快就醒了?现在他来干什么?告状?还是检举? 又来一个需要对付的家伙啊……凌依下意识把手放进衣兜,握紧了兜里的麻醉剂。 这位顾小明的到来,让林老爷收敛了阴沉,松开了凌依的手腕,恢复了慈眉善目的模样: “都快一家人了,自然是可以叫‘爷爷’的。小明啊,这仪式都还没开始,你怎么现在就戴着面具?” 这位顾小明按了按脸上的面具,声音倒是少见的低沉: “毕竟是小依喜欢的,所以,我愿意从今天开始就全程配合。” “其实面具婚礼,在一些西方的国度都很常见。源于威尼斯的面具文化在文明中独具一格,王公贵族们戴上夸张的面具,穿着华丽的复古装束,庆祝他们最伟大的盛典,摘面具也是极其神圣的仪式,新郎新娘在礼成之前,都不会轻易摘 “其实这些,都是‘仪式感’,也就是我们日常所说的‘senseofritual’,是人们表达内心情感最直接的方式。仪式感无处不在,在法国童话《小王子》里就曾经有一句话这么说——‘仪式感就是使某一天与其他日子不同,使某一时刻与其他时刻不同’,也就是说,它会赋予某一时间段内发生的特定事件‘与众不同’的意义,以及,绝顶美妙的体验。” 林老爷:“……” 凌依:“……” 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好像又忍不住想跟着点头表示——你说得很有道理。 这位顾小明抬起手,手上握着一条同样闪着光镶着钻边的领带: “不过,我的‘senseofritual’似乎还缺了一个环节,林氏庄园的佣人们,我也暂时还不是很熟,所以来爷爷这里找人帮忙。” 他的目光很快就锁定在凌依的身上: “这位女佣小姐,你可以过来帮我整理一下今日的领带吗?” “对了,我习惯打温莎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