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九层,觥筹交错。
来的宾客都是两家的亲戚朋友,还有纪凡和岑夏的同事。他们本就是一个工作系统的,互相的同事还都算认识。
对于亲戚朋友的祝贺,纪凡笑着照单全收,对于他们的敬酒来者不拒。
“感谢参加我和夏夏的婚礼。”
郑卓越原本正在帮纪凡挡酒,身边的兄弟过来耳语了几句,“刚才有人在楼下看到曾临了。”
郑卓越一听急忙看了眼还在搂着岑夏四处敬酒的纪凡,“你们几个拖着点他,别让他进来,大喜的日子,别给老纪找不痛快。”
“找什么不痛快?”郑卓越话音刚落,纪凡和岑夏一起走了过来。
“没什么。”郑卓越干笑了下,大喜的日子,他还是不告诉纪凡他情敌在来的路上了,省的堵得慌。
岑夏对他们的事本来也不敢兴趣,完全是跟着纪凡过来透口气,纪凡家的亲戚真多,光认他的亲戚她都跟着敬了好几桌了,真的是七大姑八大姨,难怪他说他家族庞大。
纪凡显然不信,郑卓越刚才那话,明显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他还没来得及再问,不远处出现一位不速之客。
岑夏愣怔片刻,不过也就是一刻,很快就恢复了神色。纪凡的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左手搭在岑夏肩膀上,占有似的把岑夏护在身边。
曾临很快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岑夏没想到,时隔这么久,她再看到曾临,心情竟然是格外的平静,没有埋怨,没有愤怒,就像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她率先开口:“你来参加我的婚礼了。”
“你不觉得你该给我个解释吗?”
曾临的目光在岑夏和搂着他的纪凡身上打转,半个月前,他们的角色还不这样。
岑夏不由觉得好笑,也不知道他是以什么身份问自己这句话的。他脚踏几条船,都没见他给自己什么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结婚了。如果说你是来祝福我的,谢谢。”岑夏自认为自己这句话说的足够体面。
曾临的眉皱成了一团,她肩膀上的那只手,格外的扎眼,“夏夏,你冷静一下,不能因为和我吵架,就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
说完,他再次瞥了一眼纪凡,眼睛盯着岑夏。
“我了解你,他不适合你。”
岑夏笑了,都到这个时候了,曾临还在这说这种话,她第一次觉得这人幼稚,“他不适合我,你适合我是吗?”
这男人怎么想的,脚踏几只船,有什么立场来她婚礼上刷脸。
“夏夏,之前的事是我不对,你对我有情绪是应该的,但是你要相信我,那些都是我避免不了的交际,我的心里,最爱的一直只有你。”
岑夏现在才发现,她谈了一年多的男朋友,竟然渣的这么彻底,还只是避免不了的交际,她从来没有过的恶心,自己怎么能这么识人不清,竟然真的想过和这人渣一辈子。
纪凡终于受不了了,他已经很控制自己不说话了,现在这样,不说不行了,曾临这是当他死了。
岑夏明显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手重了重,纪笑似笑非笑的开口:“曾行长,当着我的面,跟我媳妇说这些不合适吧。”
岑夏横了纪凡一眼,她不想他插手她和曾临,自己遇到的渣男,总要自己处理,不能让别人帮自己处理垃圾。
“曾临,那天我想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今天你来如果是想祝福我,我谢谢你,如果是其他的,我想没什么可再聊的了。”
“夏夏。”曾临欲言又止,纪凡给了郑卓越个眼神。
多年的好朋友,郑卓越马上理解了纪凡的意思。“曾行长,好久没见了,最近工作怎么样,忙不忙,任务量重不重?”两个人拉着曾临,到了角落里叙旧。
婚礼现场,他们本就在四处敬酒,大多数人都把曾临当做一个普通的宾客,新郎新娘正在跟他敬酒叙旧。
只有少数的几个了解内情的,比如郑卓越,比如童谨颜,比如岑家夫妻。
不远处,岑家夫妻也看到了这边的情况。岑母本来想起身,却被岑父拉住,给妻子一切安慰的眼神。
“孩子们自己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去。”
岑母欲言又止,不放心的坐下,招呼着四周的宾客,岑母还是不放心,眼看着童谨颜刚帮岑夏拿完东西回来。
“谨颜啊,你帮阿姨过去看看,别出什么事情。”
童谨颜刚才去帮岑夏拿东西去了,没正面遇上曾临,现在被岑母这么一说才发现,曾临来了。
“阿姨,您放心,我过去看看。”
童谨颜放下手里的捧花,一路风风火火的到了岑夏身边。“刚才曾临来了,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
看着童谨颜这担心的神情,岑夏忍不住笑出了声,给童谨颜一个安慰的眼神。
“你放心吧,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怎么说我俩的事都是他没理。”
童谨颜这才放心,语气愤愤。
“那个垃圾,竟然还好意思跑来你婚礼。”
角落里,郑卓越正在拉着曾临,还有纪凡,他们这个角度看不到他们什么表情。
“姑奶奶早就想教训教训这个渣男了,这下好了,送上门来了,我去会会他。”童谨颜摩拳擦掌,咬着后槽牙。
“不教训教训他,还真把我们当软柿子捏了。这大喜的日子,他还有脸来凑热闹了。”
“别。”岑夏急忙拦住童谨颜。“姑奶奶,这种日子,本来就够乱的了,你可别给我添乱了。”曾临来就来吧,别这么发生点什么大动静,她妈心脏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