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又眼睁睁看着它破灭。
这样系统错误,1号经历了整整三回。
每一天她都满含期待,她没办法不相信,系统不会让她以死解脱,她只能紧紧抓住那海市蜃楼般的希望,明知是错,仍然坚信。
那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1号在那段时间里写了近半墙壁的正字,除开睡觉吃饭发呆,就是写正字和数正字。
那段时间她唯一开口说的话,就是从1开始往后数。
某天,在她数到101的时候,门开了。
光亮倾泄,或许是光线太刺了,他看见她满脸泪水,空洞绝望。
长久的黑暗与沉默伤到了1号的某些神经,她被关的太久了,好长一段时间没办法说话,思维凝滞,记性错乱,就连行动也异常迟缓。
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她被系统强行空降试训场,似乎是想在打上报废标签前再测验一遍她最后的作用。
说来幸也不幸,黑暗让她产生了强烈的应激反应,那场试训,是有史以来死人死得最多的一场。
监控室良久沉默。
那名检察员又道:“因为证明了自己的价值,1号有资格进入病房成为众多试训生中的一员。但因为对封闭的房间产生应激,她会不断地砸墙壁,抠监视用的电子眼。”
那101天已经是沈南娇的极限值,就算她屡教不改,系统也不敢再贸然关她禁闭,只能从其它方面入手,比如换掉墙壁,增加电子眼的数量,给她双手双脚带上镣铐。
“但后来我发现,她这样做好像并不仅仅是应激。”
某次例行观看监控回放时,他看见沈南娇盯着房间里格外密集的红光发笑,才猛地顿悟了什么。
疯人院晚上统一关灯,且关了就没办法私自再开。
1号不是在反抗,而是在有意索取,在上百个电子眼近乎成片的红光里,得到有别于黑暗的安全感。
聊得太投入,众位监察员并没有发现端着咖啡从隔间走出来的祁舟。
祁舟似乎也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他踱步到那名监察员身后,说来也巧,那瞬,显示器里的沈南娇忽地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视线相对的刹那,祁舟颅内一阵剧痛。
咖啡杯应声落地,破碎声惊扰了面前的监察员。
“组长怎么了?”
“组长没事吧?”
“组长伤是不是还没好全?要不多休息一会儿,这边我们盯着就好。”
祁舟略略疲惫地摁着太阳穴,嘴唇因为这过电似的剧痛抿得泛了些白。
“没关系,老毛病,一会儿就好了。”
他边说边掀起了眼皮。
沈南娇已经收回了视线,正坐在审讯室里接受监察员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