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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2 / 3)

最外面的长棉服,坐在陈岸身边,认真看起他打游戏。

原先,打游戏那人耳边一直有声音在陆续发问“这个是什么英雄”“装备靠什么依据更换的”“上单为什么和你走一条路”,有几分钟没听到丁肖肖的动静,陈岸偏头,发现她竟抱着衣服靠在沙发里睡着了。

小姑娘乌黑的发丝随意散在肩上,双睫浓密,仿佛一对翩扇,浅浅垂在白皙如玉的脸颊。

陈岸轻叹,抬手很快将游戏下线,手臂折回撑在脑后,平静地注视了她许久。

时间太晚,纵然陈岸于心不忍,回头望了电脑右下角时刻,他轻轻碰到丁肖肖的胳膊:“送你回去。”

丁肖肖没怎么清醒,嗓子里却浑浑哼唧了句:“……嗯?那你呢?”

“回家睡觉。”见她一副困倦模样,陈岸问:“等你清醒清醒再走?”

“没事儿。”丁肖肖迷迷糊糊揉揉眼睛,眼皮沉的直打架,她哪儿熬夜熬到过凌晨三点多,在陈岸问她困不困,那时她已经处于坐着都能睡着的困境。

她只是想多陪陪他。

下机收拾好东西,两人从网吧出来,等了一会儿才好不容易叫到出租车。

正值新春佳节,七里街道满挂大大小小的红灯笼,树与树之间延连着彩灯,这么晚,马路上依旧灯火通明。

两人排排坐在后座,丁肖肖把手缩回棉服袖,偏头扫了眼不断倒退的车窗外,原来过年期间,这些灯会亮一整夜,她本以为每年夜里,到点会自动熄掉。

这家网吧距离学府书苑大致有三四公里左右,凌晨路上人烟稀少,司机师傅开的算快的,除了几个红灯,其余路程驶的飞快,短短不到十分钟。

临下车,司机大叔忽然按下车窗来说:“看你们年纪都可小啦,大过年的,不要再大半夜泡网吧啦,一定好好学习,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呀!”

丁肖肖一愣,随后与陈岸相视一眼,笑了:“好的叔!祝您身体健康,早日发财,夜里跑车注意安全啊,新春快乐!”

大叔相貌和蔼,身材不瘦,朝他们呲牙一乐,苹果肌的厚肉立刻堆了上来。

零点一过,今天是初二,按照他们这边的风俗习惯,初二要回娘家拜年,丁肖肖的姥姥姥爷全在墨尔本,这天白天自然空下来了。

陈岸将她送到单元楼门口,上楼前,丁肖肖揪揪他衣服袖,问道:“你白天……还回青水吗?”

郝清晚上来她家拜托找人,告知了她们陈岸是警察局打电话从青水叫回来的。

“不了。”陈岸随手拽了拽拉链,神色一如往常淡漠,看不出太大异样。

丁肖肖点点头:“行,春假档有一部好评度不错的喜剧片,那我们白天去看电影怎么样?”

“看电影?”陈岸稀奇的用眼尾瞥了她一眼,深不见底的眸里,似乎添了笔戏谑:“你和我?”

“是啊。那不然……你有想叫的人吗,可以一起去,人多热闹嘛。”

“我喜欢冷清。”陈岸浅浅垂着眼睑,答话语气不以为意:“回去把电影链接发我。”

“等我回去看看场次,定好时间发你,我请你看。”丁肖肖眉头轻佻,眸光饱含笑意。

“没这道理。”陈岸抬脚开始望前面一个单元走,后背未像平日里那般伸展,看起来很疲倦。

“别忘了。”

他背朝她扬了扬手,消失在隔壁单元门口。

楼道里,他后背紧紧贴在寒冬下冰冷的墙壁,楼梯声控灯未触控,直至听到隔壁单元楼门砰的一声磕住,陈岸缓缓阖上了眼,销声藏匿进阴暗里。

最终陈岸还是没上楼,从附近某家酒店开了间房过夜。

早上七点多,陈岸扔在床头充电的手机连续震动了好几下。以为是严淮钦他们在群里说话,他拎着罐易拉罐啤酒,从阳台回到房间内。

拿起手机一看,消息是郝清发来的。

【灿灿,阿姨看你一夜未归,心里很担心,如果你看到消息,记得和我报平安】

【小轩生病住院了,我需要回趟老家照顾他,若短时间回不去的话你好好照顾自己】

【如果你爸下午还没有到家,你记得再去趟派出所问问,避免多生事端】

盯了屏幕许久,陈岸回了句“嗯”,把手机重新扔回了原处。

他不想回家,最大的一个原因便是因为郝清。

陈鹏政干出这种畜牲不如的事,陈岸压根儿没脸坦然去见郝清。

念初三那年,他坐在教室上课,却在课堂中途被班主任临时喊了出去。

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他被突然告知,妈妈所在的飞机遇难了,可能永远见不到她了。

从那时开始,他成了课本叙事文里常见的所谓没妈的孩子。

对于一个不到半年要中考的小孩,他早知道“死亡”这个词所代表的概念是什么,但那天他站在办公室,愣是一滴眼泪没有落下来,他依旧云淡风轻望着老师,再后来被赵恩溪强忍着泪从学校接走。

去机场路上,赵恩溪无言抱着陈岸暗自抹泪。

在另一个陈岸从未去过的城市,大片山地、平原的废墟外圈,遥远拉着警戒线,穿着消防服的工作人员没日没夜在涉猎范围极广的坠毁区域,找寻黑匣子与故者从高空散落的遗迹。

他第一次见到那么多大人蹲在地上失控地抱头痛哭、大喊,陈岸无言站外家属人群中,听到家长喊自己孩子的名字,也听到小孩哭喊要找爸爸妈妈的声音。

不论他们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亲属,亦或者是好友伙伴,这都是这个世界永远不会遗忘他们的人。

那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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