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
“哥哥,放心。”
那是她第一次离开他独自行动,而今也是,又一次离开他,独自领军。
他握住晁霖的手,晁霖安抚性地捏了捏他。晁盖心里焦忧,擒贼先擒王,那中军都头领就是首当其冲。但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笑着点了点头,亦如五年前那般,只说了一句:
“我放心。”
梁山营寨扎在南山酒店外五里的平川旷野,当日官军来到,于对面二十里扎下寨栅,傍晚两军对阵。
官军阵中,大刀关胜金甲绿袍,龙威燕颔,赤兔马,青龙刀,威风凛凛,气势磅礴;他左侧是丑郡马宣赞:银甲红袍,金盔绿靴,赤马钢刀,颇有万夫不当之勇;右侧井木犴郝思文:七星甲,锦绣袍,黑马长枪,雄姿英发,气宇轩昂。
梁山众将一字排开,各色军字旗于身后威武飘扬。晁霖于正中间看到关胜,笑着与左右众人道:“各位将军请看!那大刀关胜当真一表人才,英雄非凡!”
吴用闻言只一笑,摇摇羽扇,没回话。
林冲闻言笑了起来,“小霖,你早就知道会是关胜带兵来讨伐梁山泊,所以去北京之前才叫我们加紧练兵的吗?”
“是。义勇武安王关云长嫡派子孙,蒲东巡检,大刀随祖上天下第一。”晁霖笑,“林教头,你愿敢勇当先吗?”
“林冲愿躬先表率,一往无前!”林冲举起自己的丈八蛇矛,执镫扬鞭,直奔阵中。
官军阵中宣赞率先出马,二十回合不到,宣赞力敌不过,勒马回身。花荣见状拉弓射箭,宣赞以刀隔箭,再想射第二箭,却被晁霖拦下。
“算了花荣将军,别把他伤了。”
“小霖,就叫他这么跑了,岂不可惜?”花荣神情不解又可惜。
“来日方长。”晁霖勾唇一笑。
宣赞回阵后关胜便出马临前,至林冲面前对他一抱拳,恭敬说道:“关某早听闻林教头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林冲回了一拳,话不多说,只举起自己的丈八蛇矛对准关胜,“请指教。”
关胜没有接招,而是摇摇头继续道:“某听闻林教头曾为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后遭奸人陷害,不得不落草为寇。教头大名,不如降我,某愿在蔡太师面前为教头求情,请他为你官复原职,好过于屈居水泊为人称贼,如何?”
关胜的话传进林冲的耳朵里犹如笑话一般,他仰头大笑,笑声爽朗肆意,笑得关胜茫然发愣。
“关胜是吧?”林冲笑够了,便俯下头看向关胜,眼里尽是讽刺与不屑,“关将军既知林冲是遭奸人陷害,又如何以为我会愿意再回那腌臜不堪的地方?将军又是如何觉得我在梁山上不快活?”
“我妹子,”他回头看了晁霖一眼,“是这世上最至纯至善之人,林冲自离东京,从此之后的每一日都是我妹子给的。你想策反林冲,除非梁山六山七脉断裂,八百里水泊流干,林冲心脏不再跳动,否则,你永远都别想我背叛我妹妹!”
他举矛直逼关胜,“我妹子,救我全家,手刃我仇人;而蔡京呢?与高俅、童贯狼狈为奸!他们不来,林冲早晚也要杀到京师去!何时取他三人狗头,林冲何时为满!”
关胜闻言面容变得严肃,他抿嘴不言,目光穿过林冲看向梁山阵中的晁霖。
他于浦东郡当然听说过晁霖。
忠肝义胆,智勇双全;神通广大,武艺超群;年轻貌美,果敢坚韧。
十六岁跟着亲哥晁盖举家上了梁山,从此之后声名大噪,江湖上多少英雄好汉听见她的名字都连连称赞。
今日见到本人,他倒是也好奇得很。
“林教头既不肯归降,那就请恕关某冒犯了。”他说着又对林冲一抱拳,举刀起势。
“请。”林冲颔首致意,而后枪出游龙。
二人于阵中厮杀,三五十回合不分上下。秦明心急,纵马想要驰援,晁霖拦住他,“秦明将军,以二对一,不算好汉。”
“洒家看那厮武艺高强,若不支援,林教头怕是要落了下风!”杨志在秦明右侧急切说道。
吴用闻言看了一眼杨志,又看向晁霖,终于开口:“鸣金收兵吧。”
“军师!收什么兵啊!就让我上吧!然后咱们兄弟掩杀过去,收了他们就回梁山了!”秦明激动地挥舞着自己的狼牙棒。
“小生已有不损兵折将便可收服他三人之计,秦明将军,稍安勿躁。”吴用淡淡地扫了一眼秦明,摇着羽扇,微微侧脸与晁霖道:“小霖,传令,鸣金收兵。”
晁霖一点头,抬起右臂。
“鸣金收兵——”
叮叮的清脆响声从后方阵中响起,林冲听到后卖了关胜一个破绽,勒马便走。梁山收兵回寨,官军前追,晁霖叫弓箭手放箭,关胜便拦住官兵,当晚两边皆自收兵。
吴用叫梁山众将来中军帐开会,他告知呼延灼如何运用反间计引诱关胜,又告知其他头领如何布置陷阱埋伏。夜至二更,就在呼延灼要动身去关胜寨中时,梁山水寨却下来人了。
水寨报信的小喽啰匆匆走进中军帐时晁霖正趴在桌子上小憩;吴用坐在下首左侧座椅上看着天书,见他进来,轻轻一抬手,意思叫他不要高声。
“军师!不好了!”那小喽啰压低声音,神色慌张,“张横头领夜袭关胜大寨被捉,张顺和三阮头领前去搭救不知结果如何,还请军师派人去支援!”
“什么?!”吴用微微震惊,一脸的不可置信,“可去报李俊了吗?”
“已经去了,但张顺头领说有情况一定要先报知晁头领,”小喽啰看了一眼还在睡着的晁霖,又对吴用一抱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