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起来修为可比海晏宁差远了,说是弟兄俩都没人信!”
那短小精瘦的男子将杯中酒饮尽后神秘兮兮地说:“诶,你们知道吗,那小公子似乎前些日子又病倒了!海堂主为此可真是焦头烂额啊。”
余下几个男修听闻此话统统放下手中筷箸酒杯,就连自顾饮酒食菜的丹阳也不由得把头偏了偏看向他。男修们纷纷向他看去,满是好奇地催问:“怎么养的好好的又病倒了?”
那男子压低了声音,似是也怕无关人听到般说道:“前些日子我与那长清堂的门徒聊了几句,说是那解家小姐又来找那小公子了!”
“噫!”众人齐叹道。
“若是这小公子能病愈倒是也就罢了,要是……,一边是相思门的解掌门,一边是长清堂的海堂主,三大仙门就占了两个,今年的濯剑会恐怕有热闹看了。”
丹阳将脸别过去望向窗外,风吹起飞舞的尘埃,她眼角的榴花也隐隐皱了起来,她思量着方才那些男修的言语,心中隐隐觉得仙门之中有不怀好心之人在搅动着仙门间的纷争。
不管怎样,还是多留意为好,仔细将毒龙门也卷入其中深受其害。丹阳这样想到。
她将杯中半盏酒饮尽后便走出了酒楼,向长清堂的驻地九华山方向走去。
冷松斋。
萧鸣在孤云峰处理完门派事宜后便御剑向寒云峰飞去。
他仍是一身暗紫劲装,头束银冠,腰间佩剑,行于松涛雾霭之中,踏着松间石路向一处他素不常去的所在走去。
松涛阵阵,风中寒意却令他丝毫不觉寒冷,他扶着剑柄的手却下意识地握紧,手背上的青筋一股股地突出,他眉宇间肃杀森寒,似是将与劲旅作战的将领一般。
行至石洞门处,萧鸣停下了脚步,他抬眼望了望石门上的“冷松斋”三个字后将目光平视前方,斑驳的黄绿枝叶却迷蒙了他那双锐利的眼。
他沉吟间抬手拦起扶疏枝叶,悄然向内走进,随着眼前景象的澄明,他双眸间的神色在此时变得尤为凝重。
午后的池塘一片清净,松风吹落黄叶浮于池水上,清池在池边架起桌椅用那支渡恨仙子所赐的玉竹作画。
孩子们好奇似地围着清池,静静地看他作画,竟都屏声静气,无一人言语,生怕扰了他的笔触走势。
突然,几个孩子似感受到来者隐隐的压迫感,惊弓之鸟般四散开来,默默让出一条路,萧鸣一眼都未曾看那些女孩,径直扶着剑柄悄然向画案逼近。
萧鸣驻足于画案前,清晰地能看到清池纤长浓密的睫毛在风中轻颤,似女子般的芊芊濯素手正握着一支紫玉笔挥墨写意,宣纸上的池塘正似冷松斋那般静雅宜人。
几个女孩紧张地望着清池。
阿梨盯着萧鸣紧握剑柄的手,紧张地搓着手心,她手心出了不少的汗,小五张开的嘴又合了起来,似是想出声又怕对上来者沉炽的眼。
可她们只敢望着那高大颀长的紫色背影,没有一个敢放声提醒沉浸在画的世界的清池。
而此时的清池在她们眼里,就像与虎豹近在咫尺却浑然不觉的白兔一般。
她们都知道,清池一旦做一件事就分外投入,除了大声提醒或有什么大变故发生,否则便无法扰乱他的神思。只有一个人悄无声息也能让清池分神,那边是花行。
所以这个紫衣男子无论气场多强,看清池的神态多么肃杀,都不能动他半分心神。
萧鸣驻足画案前良久却只是不做声,他盯着清池的目光却渐渐游离到他手里的那支笔上。
“这支笔,你从哪里拿来的?”萧鸣沉声问道。
清池听到陌生男子的声音问话后方抬起头,他一看到眼前紫衣男子便想到花行曾说过的话,立即作揖,恭敬却又不卑不亢道:“小生何清池见过萧掌事。”
他双手握着玉竹向萧鸣递去,从容清声道:“此法器为渡恨菩提所赐。”
萧鸣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异,继而化作戒备,他并不接过清池手中的玉竹,语气中隐隐有一丝攻击之意:“此笔名为玉竹,此乃毒龙门传说中的法器之一,何公子非毒龙中人,岂能入得毒龙秘境?”
“小生曾与花行在丹城受渡尘大师的点化得入秘境,历经仙子考验后方赐得玉竹。”清池答道。
仙门中诸多惊才绝艳见到他尚且得让三分,而这平平无奇的凡间男子竟不怕他,甚至,他叫花行的名字叫得是那样亲切熟悉,就像朝夕相伴的妻子一般。
或许只此一点,他已经被眼前人完败了。
想到此处萧鸣眉头隐隐一皱,他不愿被这凡间男子看出破绽,只得故作平静。
就在他静默之间,清池发问道:“萧掌事亲至冷松斋可是有什么要事?”
萧鸣心中一动,竟是被他问住了。
自从那天傍晚后,他的心绪在忙完门中事情后总是纷乱难解,或许都不是从那日起,若要追溯或许从夏日中的怡香楼大堂看到她对他笑,他便心神不定了。
她说情难自制,亦不可解,为有疏导方能自在。可他的心绪,他的情思,又能导向何处呢?
“萧掌事?”清池似是发现其若有所思,轻声提醒道。
“掌门让何公子暂住冷松斋,可毒龙门中凡是男子皆居于孤云峰,寒云峰中全是女修,且冷松斋住的都是姑娘,掌门说长久看来这并不妥当,故遣我来探看。等你安歇几日,我便带你去孤云峰住下,你意下如何?”萧鸣抚着剑柄问道。
清池虽觉奇怪却未有多言,只是揖礼道:“原来如此。在此叨扰数日,小生深感愧疚,之后有劳掌事安排。”
萧鸣颔了颔首便转身离去,女孩们又纷纷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