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
“毒龙门的龙护法果真名不虚传,敢问龙护法去往何处?”一名其他门派的女修轻功燕步,欣羡地朝前面的丹阳问道。
“自是长清堂的剑泉最得我心,我便是要往那里去。”丹阳听出那人语气中的赞叹后神色自信昂扬,她语气骄傲地答道。
那名女修闻言并不意外,重重点了点头道:“果然是醉心武学的龙护法,只有长清堂中收藏着神兵宝器的剑泉才配护法一观。”
丹阳眼角的榴花在霞云中显得分外明媚,她嘴角一扬,也不应那位女修之言,足下步伐更为轻盈,点着峭壁向剑泉方向飞去。
剑泉。
一座器宇轩昂的石塔直入云霄,立于山峰顶笑傲仙门。
丹阳轻步踏至石塔门前,昂首崇敬地望着仙门中赫赫有名的宝地剑泉。石塔门前是一对刻字的对联:起点低,当下净;回头脏,平常道。
长清堂神兵宝器皆存于此,这里收藏着千百年来长清门徒所得的稀奇法器,且对所有来此的仙门中人公开展示,可见长清堂气魄非凡,豪迈大气。
丹阳心中默默赞叹许久后走入石塔。这里并无人看守,十八层宝塔各置十八般武艺。
仙门之中十八班武艺即“一弓、二弩、三枪、四刀、五剑、六矛、七盾、八斧、九钺、十戟、十一鞭、十二锏、十三镐、十四殳、十五叉、十六钯头、十七绵绳套索、十八白打”,说到底只涉及十七样武器,而石塔的第一层便空空如也,对应其中的白打,也就是赤手空拳。
想来这便是第一层对应白打的缘故,正如石塔门联所言,起点低,平常道,任何仙门子弟,都是从赤手空拳开始修为的。
虽然长清堂多年来以剑道刀法为主,修行者多男子,可仍重视每一种武艺,可见其大派风范。
此时的剑泉除了丹阳无人前来。仙门各个门派前来参加试炼的门徒皆已到长清堂,大多数修行者来到长清堂更喜欢去的所在是长清堂最险的峰顶千顷云和沐浴天地精华令修为速增的天池,而大都认为记载长清堂祖先事迹的凌烟阁还有这剑泉沉闷无趣。
丹阳却因无人打扰只觉分外惬意,她沉浸于这洋溢着仙门历史气息的圣地,阅览着一件又一件古器宝物。
待丹阳走至第八层时,各式各样的鞭映入她的眼帘,虽都与毒龙门中戒律堂所藏的静练相比略显逊色,可仍能称得上是绝品宝器。
丹阳走到通身火红的长鞭前,伸手轻抚却只能碰到冰冷泛着金光的结界。她凝视着这条红鞭,思绪渐渐想到了静练下落不明的伴侣霞绮。
每年的长清堂试炼,最终剩下的五位获胜者,都有进入长清堂秘境寻找宝物的资格。有的人无功而返,有的人甚至于秘境中丧命,但也有的人从秘境中获取千年宝物从此威震仙门。
丹阳想,若此番试炼会能一展风采,不仅远扬毒龙威名,告诉仙门众人女子所领之门派亦能人才辈出,还能试试能否有机缘寻得霞绮,归于毒龙门中令师父一展笑颜。
她想到此处眼角榴花不由飞扬起来,她信步登至剑泉顶层,傲然远望红霞流火。
深秋的夕阳渐渐沦没云海之中,丹阳想起来前几日曾在玄机阁中探知霞绮的下落正在青阳一带,她嘴角的笑意与天外暮色一样浓。
瓜州渡口。
一艘小船,老船夫娴熟地划着桨向渡口驶去,船尾坐着一个红衣姑娘,她的头发仍用彩线串珠编成数辫,只是她水亮灵动的大眼睛如今却合乎着些许迷惘与焦急。
“你这老匹夫怎的划那么慢!还不快点,仔细我不给你银子!”
“都是小的不是,小的再加把劲儿,马上就靠岸了!”
老船夫慌忙赔罪到,姑娘白了他一眼便不言语,她慌张地左顾右盼,似在寻找岸上的熟人一般。
片刻后渡船靠岸,不待船夫搀扶,这姑娘飞身跳上岸后将一锭银子抛置船中,便急急地钻入人群中,险些撞到好些妇孺。
“大小姐大小姐,我在这里!”一个瘦小的绯衣女子拉了拉红衣姑娘的袖子。
红衣姑娘瞪大了本就又圆又大的双眼,狠狠瞪了绯衣女子一眼喝道:“干什么拉扯我衣裳!一点规矩也没有。这次回去我定要舅舅好好罚你!”
“都是坠玉儿的错,大小姐可千万不要告诉掌门呀!”坠玉儿慌张地上前摇着解鱼怜的臂膀哀求道。
解鱼怜重重打量了坠玉儿一眼,将她头上的几朵花儿扯下便丢到水里,语气中颇有一番嘲讽道:“果真出身不高的女孩儿都这般跌品,头上三四种颜色的花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天色晚了你刚从秦楼出来接客呢!”
坠玉儿提溜着眼珠,作出一副可怜相委屈巴巴地道:“大小姐已经很久没有赏赐坠玉儿新的首饰了,所以坠玉儿也只能这么打扮了……”
这身量瘦小的女子面容还算俊秀,可这俊秀中总带着几分刻薄。一袭象征着相思门的绯色衣衫,可剪裁搭配却显得格调俗媚。即使解鱼怜摘下她发间红黄蓝绿的花儿,仍一副小家子气态。
解鱼怜语气中颇为抱怨道:“你别找我要,你从我这拿的还少吗?都怪舅舅当时太心狠,就连佩剑也不许我带,我一个堂堂仙门中人却只能像凡人一般骑马坐船,这段时日下来银钱也所剩无几了。”
坠玉儿听见这话眉眼间流露着浓浓的失望,她等解鱼怜情绪缓和了些,轻声道:“大小姐……坠玉儿近日打探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还不快说!”解鱼怜眉头一拧,不耐烦地催问道。
“和长清堂主的幼子有关……”坠玉儿提到长清堂主的幼子时,解鱼怜忍不住转过头看着她,坠玉儿迟疑了片刻还是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长清堂主的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