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既然如此,望萧掌门能早日派人,我派必生死相随,望龙护法与姜公子能够瞑目九天。”姜氏下属与毒龙夫人达成协议后便立即回门派人,而不一会儿长清堂的弟子也到了。
萧鸣看出毒龙夫人的沉痛与疲惫后恭声道:“由下属与长清堂弟子交涉吧,掌门当下以身子要紧。”
“长清堂的人怠慢不得,还是我来见他们吧。”毒龙夫人虽语气平淡,可毕竟最欣赏的弟子却身陨长清堂,她心中很难不怨。此时,她的神色中蕴藏了一丝冷意。
长清堂的两个下属小心翼翼地走到殿内与毒龙夫人致悼信。
他们到姜氏一门中报信时都没如此忐忑,来到毒龙门中心却七上八下。
说到底还是因着姜氏一门是小门小派,而毒龙门的实力却与长清堂不相上下,毒龙夫人行事狠辣的名声又远扬仙门。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大名鼎鼎的龙护法,蝉联多年试炼第一的惊才绝艳,却被人在秘境暗算身死。
毒龙夫人因着姜氏之人早已来过并提出诉求,所以心中也有了准备,她脸上的冷峻肃杀比方才淡了几分,但手中毒龙杖的喷薄紫气仍是只浓不减,将整个寒霄殿都蒸腾得紫气氤氲。
萧鸣与月行虽神情冷静,可紧握剑柄的手却似利箭于弦上一般蓄势待发。
花行偷偷观察着毒龙夫人的神色,却能隐隐窥见她眉目中哀莫大于心死的意味,不知是因为两个亲传弟子接连受害,还是因为修为已登峰造极而感人间无趣万念俱灰。
那两位长清堂弟子说完话后,毒龙夫人便请月行与萧鸣送二人同姜氏属下住下。
人都散去时,花行却似被牵绊住脚步一样,一步一回头,心伤地望着毒龙夫人,心中的担忧越来越深。
花行想说些什么,走至门前却生生咽了回去,在最后一眼深深回眸时却怔住了。
毒龙夫人一头还似盛年般的青丝却瞬间变作白发,白发垂身三千丈,一笑人间万事。她握着毒龙杖的手似早已无力般,却仍紧握不放。
她垂着眼眸望着水墨江山般的地面,衣袂上的紫牡丹似血点铜花般开在伤痕累累的回忆上。
“花行,”只听她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好像这柔软又脆弱的一面,只有花行能够看到一样,花行立即向她走去。她缓缓抬起眼,那双澄明的眼此时却笼住了江雾般的迷惘。她伸手轻轻抚摸着花行的脸颊,柔声道,“师父累了……”
“师父,花行知道,”花行轻声说道,伸手握住毒龙夫人握着毒龙杖的手,眼中满是心疼道,“师父心里一直是都那么孤独,但师父,您还有花行在,还有月行姐姐和萧鸣在呢。”
毒龙夫人疲惫地笑着,她默默垂下了眼可花行却在那一瞬间捕捉到她无尽的心伤和长恨。她的声音微微颤着道:“是啊,师父还有你,还有月行和萧鸣。我的身后还有一整个毒龙门呢。只是毒龙门的以后会是什么样呢……”
花行这几日思虑的第四味药竟在一瞬间有了灵感。彤霞露痕凝结着毒龙夫人心中的甜蜜温馨;医女执杏是毒龙夫人放过时的坦然无畏;丹城枫叶是毒龙夫人心底的长恨遗憾。
那还有一份当疏导的情,便应该是毒龙夫人对女子保持至顶,获得尊重的执着与恒心。
她知道毒龙夫人此时不仅仅是为过往,为爱徒身死的伤心,更多是为门派的以后,仙门乃至天下女子地位的远虑。
仙门以侠骨为尊,许多仙门之人对毒龙夫人多有持疑与否定,除却对女子的偏见外便是觉得毒龙夫人并无侠骨。而花行认为侠骨并非表面的为国为民,热血勇往,还应该有对世象的深切理解,敢于对大多数人认定却是错误的现状的颠覆。
想到此处,花行郑重地向毒龙夫人行了一礼,毒龙夫人欣慰地望着花行会心一笑,两下无言,但彼此皆懂得对方心之所想。
夜色已深,花行离开寒霄殿后便径直向离花苑飞去。
与此同时,她轻点一只空白纸鹤,那纸鹤似通人心意般立即向冷松斋而去。
花行行至那片紫牡丹圃,坐与花丛间,任由寒露沾湿她的衣襟却浑然不觉。
她取出胸口的琉璃瓶,思索着毒龙夫人的一言一行,及她对毒龙门的忧虑,对第四味药的取材与配置越来越笃定。
她运作灵力,指尖瞬时泛着水红灵光,似乎还能看见一朵山茶在她指尖绽放。
花行想着她寻找月行与萧鸣前,毒龙夫人曾运力于她体内,她现在的灵力中有毒龙夫人的一部分,不由得会心一笑。
紫牡丹的灵气注入琉璃瓶中,液体也渐渐变作紫红,流转着点点银光,似诉说着过往的种种悲欢。
正当花行细细端详这瓶药时,一道修长的身影渐渐遮住她眼前的月光。
“夜深露重,仔细沾了寒意。”清池蹲下身,将一件披风轻轻笼住花行,用手抚落她发髻上的露珠,柔声说道。
花行看到眼前的清池,疲倦的脸上也绽开了笑意,她声音清脆道:“我将第四味药找到了,现在只差药引了,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呀?”
清池听到花行这么说心中一喜,渐渐地陷入沉思中,喃喃道:“海上仙方以鲛人之泪为引,以至寒克化至寂,却不想服用者虽功力日渐增高,心力却越发交瘁。你所配的药当以至柔至暖为原理,才能包裹毒龙夫人心中的柔软,抚慰她的旧日心伤。”
花行盯着清池的一双杏眸水光点点,似将星辰皆融入其中般,她点了点头惊喜道:“的确如你所说才能与鲛人之泪完全相反相克。只是鲛人之泪是极珍贵的药材,我们所需要的药引是否也要是极珍贵的才能与之抗衡?”
清池听花行这么说着,清秀眉眼中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