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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飞·二(3 / 4)

是爱,也不是情,而是执念。”花行沉思道。

“阿弥陀佛,”渡尘双手合十,神色清远地念了声佛号,淡然道,“既如此,洛护法可以将她请过来了。”

花行行了个礼正要转身离去,正好撞见渡恨菩提后缓缓走出的伽云。

伽云眉宇笼着淡淡的愁云,一身楼兰纱幔衣裙,金丝红玉,仍掩不住神情中的痴着与迷惘。

只见渡尘向伽云从容地行了个佛礼问候道:“阿弥陀佛。自兰若堂一别,贫僧不曾再见檀越。”

“渡尘大师,”伽云眉眼情绪幽幽,似不见底的星云倒影在林间深潭一般,她摇曳着轻盈的身姿上前,行了个佛礼,“大师还是不愿承认记得奴家,不过没关系,奴家永远记得楼兰大漠的一切,即使那只是一场海市蜃楼。”

“檀越说笑了,贫僧一直是中原之人,檀越又怎会在西域见过贫僧。”渡尘嘴角含笑,眉眼中的神情淡漠而悠远,似天外雪山一般可望不可即。

“那时的我,不过大漠之上的蝼蚁,若非大师的莲华露,又怎么能灌溉奴家至今?”伽云轻轻上前,抬起缠绕着红檀佛珠的手道,“大师,这是您送奴家的念想,奴家时时刻刻都带在身上,当年有关您的一切,奴家都忘不了。”

渡尘轻轻地叹了口气,这声叹息轻如鸿羽般落地无声,却能使有心之人天崩地裂:“檀越可知世上最为残忍的事在贫僧看来是什么吗?”

“奴家不知道,不过奴家知道世上最残忍的事,最不堪的事,莫过于你们中原人常说的‘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这不仅残忍不堪,还最为痛苦,大师一心向往慈悲,却不知这是何等的残忍决绝。”伽云蹙着如月弯眉,深邃眉目满是悲苦情愁,深深地凝望着渡尘道。

“阿弥陀佛,”渡尘幽幽道,他对上伽云那双如火炽烈的眼眸,淡淡地垂下双眼道,“在贫僧看来,世间最残忍的事,莫过于情痴执念。”

“唉,你又怎可知,在这红尘紫陌中,痴情原本就是残忍的,”伽云嘴角勾起一抹难言的笑意,眼神中渗透着一丝憔悴的绝望,“痴情之人所受痛楚,不亚于剥皮见骨,自世上有了令我痴情之人,道德,钱财,名利,美色,我统统可以抛置不顾。大师,你说我痴情残忍,你又怎可知痴情之人所受其伤是最重的,旁的又算什么。”

“看来兰若堂中,檀越尚未领悟‘破’字之理,”渡尘双手合十,看着有些疯狂的伽云向后退了一步,故作平静的面色下花行能窥见其俊朗眉目中的波涛汹涌,“檀越是否为了情痴,伤害身边所有的人,哪怕这份情仍旧得不到。”

“正因得不到,奴家只得自苦,但凡能让奴家得到这份情,就算伤害了所有人,又何妨?”伽云看着渡尘道,“不过大师说错了,若是说起伤害,也是大师造成的。自楼兰中的情根深种,大师早就逃不掉这份情缠了。”

“你可知情好须两相欢悦,一己之情注定是未开花就要凋落的残植,”渡尘声音微冷道,“渡你,贫僧不曾后悔,但若……”

“若我真的做了伤人之事,渡尘大师定是后悔曾经救过我,”伽云偏了偏头,指着脖颈的剑痕道,“大师就那么认定奴家是大漠妖女,做尽恶事不知悔过?大师可想过因着这份痴情,您的菩提心渡了我何止那段岁月,若无这份痴情,伽云才是真正的残忍。”

花行看向伽云颈侧的伤痕,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想来是萧鸣盘问伽云时所伤的,而有过那么多非人的悲惨经历的伽云,早已把渡尘的慈悲心,视作自己一生所系。

她陷入了沉思,若说痴情是罪,正是因为当年渡尘的慈悲,伽云才没有因上天的折磨而满心怨毒,然而也正是因为她的痴情,她才会被人利用,做出一些违背道德本心的事情。

渡尘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放在伽云手上,淡淡地扫过她颈上剑痕道:“伤的不重,这药及时用上便不会留痕。这……就当是贫僧最后一次渡你吧。”

花行有些意外地看着渡尘,她没想到渡尘在看见伽云颈上有些狰狞的狭长剑痕后,还会选择帮她安抚她。

伽云眼中略有一怔,她虽有些冷恨地看着渡尘,手中却紧紧抓住了那个药瓶,似是尽力捕捉上面渡尘的余温般。

“若你不愿用,便丢了吧。”渡尘淡淡看了伽云一眼后,便行了个佛礼向离花苑外走去,花行看着痴痴的伽云,深深叹了口气后跟着渡尘走了出去。

“渡尘大师不要记恨伽云,其实她的身世很凄楚的,若无毒龙门,门中许多女弟子,包括在下,或许都已成无人问候的冢中枯骨了。”花行诚恳地看着渡尘道。

“贫僧知道,”渡尘行了个佛礼道,“有的事,不是外力可为,只能向内自求。贫僧知道,伽云因着心中的我执,做了一些对贵门有损的事情,但方才贫僧见她已有转念与改过之心,想来她是被人利用而非发自本心所为。至于之后贵门如何惩处,贫僧无从干涉。”

“渡尘大师所言,花行知道,伽云只是棋子罢了,其实她所做之事,早已向冷护法坦白过了,之后的处理,也是等寻得真凶后的事了。萧掌事一向为人严肃正直,还请大师勿怪。”花行淡淡笑了笑道。

渡尘笑了笑,眉眼间似是无奈又似是自作轻松般,他对花行道:“贵门的萧掌事是论武的好手,不过论及世间之情,萧掌事恐并非好手了。”

花行将渡尘带至客居之处安顿后,便写了信笺向萧鸣寄去。

平远堂。

清辉似雪落了九华群山,鹤影两三更觉清绝。

月行深夜前来平远堂,在长清门人的带领下走近正厅中,海朔成和海晏宁坐在那副江山云海的画卷之下。

“不必多礼,冷护法坐吧,”海朔成看着要行礼的月行伸出手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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