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但是看对方那个抬价趋势,估计八九不离十吧?”奥罗拉略一思索,又说,“但也不是没有心存不满而蓄意报复的可能性。不过我更倾向于第一种就是了。”
——“十三号、四亿五千万!”
安室透微微皱着眉,手指轻轻点着桌面,说:“对方看起来似乎已经很胸有成竹了,并不在意青木凉子得知这件事的后果。”
——“八号、四亿八千万!”
“青木凉子能带着组织的钱劫走组织的货物,再从琴酒和波尔多的刺探下安稳完成与别人的接头,绝不是等闲之辈。”奥罗拉探究的视线落在前排的女人身上,“她非要叛逃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琴酒和波尔多一起出现本身就象征了组织对她展开的一定的怀柔策略。”
——“一号、五亿!”
“说起来,青木凉子没有代号吗?”安室透问道。
——“八号、五亿三千万!”
奥罗拉摇摇头:“她跟组织是合作关系。她能分得的利润占了近三成,按理来说,不应该在这个档口闹出这种事情来。”
——“一号、五亿五千万!”
安室透颇为无趣地看着下首那群衣装革履的人陷入疯狂,偏头对奥罗拉说:“这种情况,不是有了野心,就是有了危机感。”
——“十二号、六亿!”
“波本君觉得是那种呢?”奥罗拉头都没动,只懒懒地转了转眼睛。
——“七号、七亿!”
“我倾向于两种参半。”安室透笑道,“危机感和野心把她逼急了。”
——“八号、七亿五千万!”
“逼急了?”
——“十号、八亿!”
“是啊,都说狗急跳墙,青木凉子对未来某个可能充满忌惮,但利润太高让她舍不得松口。”安室透淡笑着说,“青木凉子仗着自己跟组织的交易数额蛮横地要了接近三成的利润,因而她通过某些渠道得知未来可能有另一位更强硬的军火商加入的时候,才会动了别的心思。”
——“七号、八亿五千万!”
“这个时候应该另一位合作者开出了一个诱人的条件。”奥罗拉笑着接话,继而又感慨一句,“居然有人想从组织嘴里抢肉吃啊……就是不知道是国内哪个极/道组织了。”
——“十二号、九亿!”
安室透一挑眉:“这么确定?”
——“十一号、十亿!”
奥罗拉看了他一眼,亦是挑挑眉,只说道:“1992年,日本政府颁布《暴/力团对策法》,同年《反有组织犯/罪法》生效,日本本土□□组织的生存空间大大萎缩,不得不将大量活动和产业明转暗,并积极向外拓展。”
——“七号、十一亿!”
安室透心头一跳:“七号想绑上御尚川?”
——“十二号、十二亿!”
“哦?”奥罗拉意味不明地吐出一个音节。
——“十一号、十二亿五千万!”
“不,我只是以为御尚川会跟组织合作呢?毕竟…只有御尚川有这个分量能让青木凉子如此草木皆兵不是吗?”安室透尽量稳住自己的心绪,如果真的是这样,这绝对不是他的职权可以插手的事情。“我说的对吗?吉洛、不,应该是——御尚川月纯小姐?”
——“七号、十三亿!”
奥罗拉仿佛没有听见安室透的问话一般,目光饶有兴致地重新散到一众宾客此起彼伏的举牌和加价声,两人之间的对话没了下文,便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八号、十三亿一千万!”
——“十号、十三亿两千万!
——“十一号、十三亿三千万!”
——“七号、十三亿七千万!”
安室透听着一声高过一声的喊价,一颗心直坠谷底。他忽然又想起来先前奥罗拉说的那个“国内几大洗钱场所之一”,顿时有一股寒意顺着他的脊背直冲脑海。
——“八号、十四亿五千万!”
——“十二号、十四亿七千万!”
场内已经开始安静了。涨得过快的价格似乎已经让不少人望而生畏了。但也有人抱着赌一赌的心态,继续加价——一千万一千万地咬价格。
价格一路飚到十五个亿的时候,场内一片寂静。
“到了。”奥罗拉忽然说。
“什么?”
奥罗拉没有回答——她突然举牌了!
——“九号、十六亿!”
安室透愣愣地看着举牌的人,搞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下一刻,有一位工作人员上台与满头大汗的拍卖师耳语几句,只见那拍卖师一愣,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仿佛在确认什么。
工作人员慎重地点点头,然后匆匆下台。所有人屏息凝神地看着他,然后看向留在台上的拍卖师。
拍卖师闭闭眼,脸上挂上一个僵硬的微笑,艰难地说道:“据捐赠者的要求,当拍价超过十五亿的时候……就要采用……荷兰式拍卖法……起拍价……十四亿五千万……”
全场哗然!
荷兰式拍卖法,价格会从作为最高价的起拍价一路向下降,同样是价高者得,荷兰式拍卖不会询问三次,最先举牌者将获得拍卖物。
要是同时很多人举牌,说不清是谁的就麻烦了;但要是没人举牌,价格就会一直向下跌,场面同样不好看。
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经得起这样的戏弄?!
平心而论,谁不希望价格可以低一点?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