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笑终究不敢违抗命令。 思索再三后,抽出一条尺素,奋笔疾书。 唳~ 又是一声鹰啼。 打破长空。 那只海东青不知飞往何处。 …… 飞泸州,绣剑赵家。 “老爷……安侯城密信!” 赵伯端慌忙放下手中茗茶,迫不及待的打开信纸。 不过才几天时间,他便好似苍老了十岁。 原本的一头乌黑,竟多了两缕雪白。 “许三笑被梁王召走……” “赫连璧服毒自尽……” 读到这里,赵伯端忽然抬起头,脸上闪过一抹诡异的笑。 “好!好!好!” 竟是连叫三声好。 赵伯端没有子嗣,一向极为疼爱自己的这个外甥,视若己出。 可是看到他服毒自尽的消息,竟然开怀大笑。 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赵伯端将密信递给身后的幕僚,然后端起茗茶,轻啄一口,满嘴香气。 几日来的阴霾一扫而光。 那幕僚也不是一般人物,乃是江湖上有名的修士,名叫侯纯风。 他有个诨号,叫‘笑靥书生’,便是因为他脸上时常挂着笑意。 此时见赵伯端开怀大笑,侯纯风却也不看信纸:“见主上如此欢喜,那这张秘信便也不必看了。” “无非有二。” “一是许三笑离开南疆。” “二嘛……定是小侯爷服毒自尽。” 赵伯端放下茶杯,哈哈大笑:“纯风果然神机妙算。” “吾得纯风便如虎添翼一般。” 侯纯风微微摇摇头,依旧面带微笑:“主上折煞我也。” “只是现下得赶紧想办法,将小侯爷接回来。” 赵伯端点点头:“许三笑一走,剩下的不足为虑。” “只是,也不能轻举妄动,莫要惹了湘妃谷注意才行。” “主上,深思熟虑,纯风佩服。” “只是委屈璧儿,还要多吃几天苦头了。” …… 飞泸州,梁王府。 zhe~ zhe~ zhe~ 夏末正是蛐蛐最闹腾的时候。 叫声无休无止。 有的人觉得不胜其烦。 有的人却乐在其中。 梁王朱勇,已经年过半百,只是脸上却不见丝毫老态。 他挺着大肚腩,凑到面前的罐子里,手中挑着一根牛筋草,正在逗弄。 罐子里的蛐蛐通体黝黑,如墨玉一般,晶莹剔透。 头大、腿大、触须直,当是促织中的极品。 “王上,我师弟传来密信,许三笑已经从安侯城动身,快则三天,慢则五天,便能到王府。” 在梁王朱勇身后,却是一个道士,束发成髻,颔下长须,一身蓝衣道袍,手执一根青丝拂尘。 长身微立,仙气飘飘。 朱勇也不回头,继续逗弄面前的蛐蛐,只是若无其事的轻‘嗯’一声。 “墨玉蛰哟,这几天要见不着你喽~” 道士见梁王反应,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密信上还说……那個杀生寺的和尚,并没有入赘湘妃谷,已经回了杀生寺。” 此话一出,梁王朱勇的动作一愣,忽然转过头看向道士。 神色有些激动:“那神秀公主……还是完璧之身?!” 道士点点头:“从体态上来看的确是完璧之身。” “而且,据探子来报,神秀公主现在醉心修炼,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达到那门秘术的要求了。” “哈哈哈。” 梁王扔下牛筋草,仰天大笑。 “很好很好……” 梁王双手背在身后,脸上的笑意一敛,目光逐渐狠厉:“和尚……就应该跟佛祖亲近,对吧。”谷壔 道士点点头:“属下晓得了,我即刻就去安排。”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好玩,好玩~” 只见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满脸傻笑,嘴角挂着口水,闯了进来。 两侧的护卫却无一人敢阻拦。 他一手捏着一只大个蛐蛐。 这两只都不在之前那只‘墨玉蛰’之下。 乃促织中,万里挑一的极品。 只是。 左边的那只,掉了根大腿。 右边的那只,折了一对触须。 现下都没了动静。 梁王朱勇心中一紧。 ‘虎头将军’…… ‘大戟士’…… ……卒! 这两只可是他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