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旅程还算是平安返回,黎奚徊开车把他们分批送到这边的医院处理伤口。
黑瞎子的小腿肌肉损伤,部分组织缺失,有大片淤血。不过幸运的是没骨折,只要按时服用消炎和化瘀的药修养一段时间就好。
花爷和其他人体内的怪虫在妖物死亡后,会因为母体死亡无法供给污秽之气而逐渐死亡。
这种虫普通人消化不了,也不能留在体内。它们都是妖物的污秽之气凝聚的产物,留在体内会污染人体,变成黄歇那样。
唯一的办法是要趁着虫子还活着时将它们逼出来,但普通药物不起作用,只有黎奚徊的血可以。
它们惧怕她的血液,将掺了血的水喝下去,接下来就等着它们自己往外跑就行。
黎奚徊找了个一千毫升的玻璃瓶,灌了满满一瓶矿泉水。避开所有人后她用尖牙咬破指尖,一滴赤金色血液滴进水中。
血液瞬间在水中散开,将一升水染成了淡淡的金红色。
她给解雨臣几人每人都分一杯,解雨臣那这辈子率先将水一饮而尽,其他人也跟着一口气将水灌了下去。
喝进去没几分钟,他们的皮肤里就陆续钻出好几只虫子,掉在地上爪子抽动几下后就彻底死去。
这虫子往外钻的感觉可不好受,几人疼得直抽抽,只能咬着嘴唇强忍着。
幸好这种痛苦持续时间不长,她的血即使稀释过也依然力量强劲,十多分钟就将众人体内的虫子全部逼出体外。
疼痛缓解,他们这才分出精神来看地上躺着的那些虫子。但还不等他们细看,那些虫子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灰飞烟灭。
它们连尸体都没留下,只有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恶臭。
为了以防万一,几人又等了半个多小时,确定再也没有虫子钻出来后才彻底放松下来。解雨臣身体一歪,靠在坐在他旁边的女孩肩上。
“花儿,这就不行了,你太虚了,记得好好补补。”黑瞎子抱着双臂靠在墙上,一脸坏笑。
解雨臣抬起眼皮,无奈地瞪了他一眼。“别瞎说。”黎奚徊拿起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拧开盖子后递给了解雨臣。“花爷,喝水。”
“谢谢小徊。”解雨臣一副虚弱的样子,抬起手来接过水喝了一口。
“你们还要处理一下虫子造成的伤口,要不然会感染的。”黎奚徊指了指解雨臣手臂上的伤说。
其实她的血可以加速伤口恢复速度,但她不能说。等他们上了药就看不见伤口了,再换药时只会觉得是药效好恢复快。
在黎奚徊的催促下,几人离开病房去找护士包扎。她坐回病床,和黑瞎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黑爷,你要跟我们回去吗。”她有些忐忑地看向黑瞎子。她很希望黑瞎子回去,这样平时她周末无聊时还可以去找黑爷玩。
“嗯…”黑瞎子摩挲着胸口挂着的小银牌,沉默不语。
黎簇一直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他嚼着从黑瞎子那儿要来的口香糖,视线在妹妹和黑瞎子之间来回移动。“要我说黑爷,你就跟我们回去吧。”
“你要是觉得自己穷,大不了…大不了给我妹当司机,保镖也行,我出钱。”黎簇拍拍胸口,颇为得意。
他现在可不是两年前那个穷小子了,即便古董店属于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的生意,但他偶尔还会出去接个活儿啥的,赚得也不少。
“怎么,要雇我当司机?”黑瞎子笑容扩大。“你这小子,知道你黑爷我每次出场费有多少吗。”
他抬起一根手指晃了晃,黎簇挑眉,认真猜测道。“一万?”
“你小子当初啥都不会卖命钱都有十万,黑爷我这么牛逼,身价是你的十倍。”黑瞎子无语,毫不留情地打击了一位纯情少男的自尊心。
“……”黎簇不打算和黑·冷酷无情·瞎子直接对线,他挽住妹妹的手臂靠在她肩上,‘眼泪汪汪’地看着妹妹。
“妹,我是不是拖你后腿了,我不像黑爷那么厉害,你别嫌弃我。”黎·茶里茶气·簇那哀怨的眼神投向黑瞎子,活像后宫里十八年没见过皇帝的怨妇。
“哥,你怎么能这么说。”黎奚徊抬手摸摸黎簇的头发,义正言辞地反驳道。“你才没有拖我后腿。”
“虽然黑爷确实更厉害,但哥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女孩的声音在黎簇头顶响起。
他抬起头,妹妹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一如她七八岁初来黎家第一次看向他时的眼神。
黎簇莫名觉得鼻子有酸涩,反手搂住妹妹的肩膀,脸埋进她的颈窝。“还是亲手养大的知道疼人。”
“哥,怎么今天还多愁善感起来了。”黎奚徊抬手轻拍黎簇的后背,她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这样,但还是习惯性安慰他。
黎簇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个什么心情,也不愿意叫妹妹担心。于是他做起山,笑着摇头。
“没什么,只是今天看到你去和几层楼高的东西大家,有些担心,怕你受伤。”
“没事,我不是在这儿吗。”黎奚徊拍拍黎簇的肩,碰巧解雨臣他们包扎好回到了病房。
“既然都收拾好了,那我们就回去吧。”黑瞎子站直身体走在最前面,带着几人离开医院。
“你们要在这里留宿吗。”解雨臣问两个助手,二人摇头,表示向尽快回家。
“这几天看到的东西震惊我几十年,我要狠狠请上一个月假好好休息。”女助手说。那天的场景又浮现在她眼前,她打了个哆嗦,摸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我知道了,我尽快安排你们返程的事宜。”解雨臣颔首。“只是,我有些事拜托二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