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咱家的孩子,你哥几个都是我们看着出生的,那还有假?” “你娘更是个乖巧懂事的,往日里行事严谨孝顺,村里谁不夸赞两句。” “你信你奶那张嘴,她就是胡言乱语,脑子糊涂,你大伯娘就更不用提,她都得了癔症,你一个好孩子跟她们哪能一般计较!”赵有根急声连道。 “一家子的事情,你也别去为难你外祖父的了,爷爷自给你做主!” 赵宛舒冷冷地看着他,倒是苗正阳冷淡地开了口,“赵有根,我早与你说过,得了癔症,脑子糊涂,就该关在家里好好教导,你放出来做什么?害人吗?” “你也别拿着长辈的款儿待阿宛,就如阿宛所言,她都要被害死了,还顾忌那么多?都是一个被窝出来的,你婆娘是什么个性,是为了什么来的,你难道不清楚?” “动不动别人理解,谁又理会做小辈的?长辈都做得不慈不和,哪门子的脸皮叫晚辈忍让?都这时候了,几个孩子的性命都抵不过你的面子!” “若是个长辈,能说出这样丧天良的话来?” “你若是做不来这个主,我这就叫族里族老来,让他们来给阿宛做主! ” 苗正阳也不想跟赵家几个扯,这扯来扯去的都是车轱辘话,不过是浪费口舌,倒不如让更有分量的人来。 他招了招手,就让旁边的其他人去寻族老过来。 赵有根没想到没哄好赵宛舒,倒是让苗正阳给气上了,“正阳,不是,村长,这倒是不至于!都是一家人,我们好好儿说通说通……” 赵李氏也傻眼了,“苗正阳,你莫要拿族老吓唬我,这就是我们的家事!” “再说了,便是族老来了,我也有话说。家里哪儿有置办私产的,我们这些老辈都还住在破烂屋子里,他们这些小年轻倒是好,不想着孝敬长辈,自己倒是奢靡上了,住上新房子……” 她可不是吓大的!她今天也非得掰扯清楚不可! 村里几个族老紧赶慢赶地过来,就听到了这番话,当下苗族老脸色一黑,就呵斥道,“你们都分家了!怎么就不能置办私产了?” “赵李氏,你也是有意思啊!当初要让三房滚蛋分家的是你,现在看三房过上好日子了,又上赶着贴上来的也是你。怎么你事儿那么多,脸那么大啊!” “孝敬?前头三房才给你孝敬了一百文大钱,村里谁 不夸着赞着!你倒是好,居然还不知足。你也不看看,你家大郎几个又给你几个钱孝敬!” “人家三房住着茅草屋,这入了冬可是要冻死人的。人家好歹挣了点钱,就想换个好点的房子过日子,你这又来眼红!你是得了红眼病吧你!” 族老都是村里年纪大的,辈分大过赵李氏好几截的都有,他们说起话来可没有那么顾忌,骂赵李氏那就都跟骂孙子一般,而且他们骂得更老练。 赵李氏被骂得脸都红了,“他们都建新房子了,给我养老钱却给一百文,这合适吗?再说了,若不是赵宛舒这贱皮子,我们至于要给村里捐八两银子,日子过那么苦吗?” 这在赵李氏看来,那就是赵宛舒的错,若不是她上回闹腾,家里哪儿需要欠村里那么多钱,现在到处凑都难凑。 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家也不是没田地,日子也比我家好过,怎么就要问我家借钱? 再来,你家三房都把房子建起来了,那更不能问我们穷苦人家借了! “呵,什么你们捐钱?那是阿宛捐的钱。是大房欠了三房的,阿宛大气懂事,三房更是知恩图报。”苗正阳补充道 。 “可她明知道我们没分家,这问大房拿钱与问我们有什么区别?”赵李氏可不怕苗正阳,开口就怼上了。 “那你们这花钱也是赶上一道儿的啊!敢情这天下就你家是聪明人,好处都要被你家给占全了啊!大房没手没脚吗?赵大海还在外头驿站吃着公家粮,每个月还有一二两银子拿着,他们自己不会还钱吗?”苗族老可不能看自家族长被欺负,当下就啐道。 “你也别在这钻这牛角尖。谁家不盼着儿孙们过上好日子,没见过你这样的,反倒是盼着儿孙们过得糟糕的。” “事儿,大家都跟我说了。”苗族老也懒得跟赵李氏掰扯,左右是个糊涂的,扯半天也没用,他直接看向赵宛舒,见她俏脸冰寒,叹了口气,“阿宛,这事儿,族里会给你个公道的!” 赵宛舒倒是没想到最后给她出头的是苗家这头的人,她低头道,“谢谢苗曾爷爷。” 苗族老见了她这副模样,越发觉得她可怜,转而就看向了赵有根,恨铁不成钢地怒道。 “赵有根,你也是马上要当曾爷爷的人了,这家里还那么闹不安宁。你看看,这一个月里,你家闹了多少事儿 ,你也不嫌丢人啊你!一个大男人,连个妇人都管不过来,你丢人不丢人?” “瞧瞧这说的都是什么话,三房也是从你们肚子里爬出来的,林氏我也不多说。” “都说抓奸要抓双,凡事都得有证据。就上下嘴皮一碰,谁说不赢啊?还有脸拿长辈款儿啊?” “这事儿太恶劣了,是绝对不能姑息的。若是村里长辈人人都如你们家这般,上门就说儿媳妇偷人的,村里年轻人们还要不要娶媳妇的?这是要把咱们整个村儿的风气都给弄坏!” 苗族老也是大开眼界了,路上别人跟他说事情原委的时候,他都是不敢置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