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河见到侄女,热情招呼道,“是阿桃啊!吃过中饭了吗?要是没有,我给你下碗米线去。” 赵青桃连忙摆手,“三叔,不用,我吃过出门的。” 她看了眼赵宛舒,“我是来找阿宛的。” 赵三河闻言,笑了笑,“那成,你们姑娘家说说悄悄话,我先忙去了。有事直接喊叔啊!” 说完,他就埋头回后院刷碗去了。 赵荣贵和赵荣康也喊了人,也各忙各地去了。 赵宛舒拍着身边的凳子,“阿桃姐,你过来坐!外头太阳大吧,先喝口水歇歇!” 她边说边拿了干净的杯子倒茶水。 赵青桃腼腆地道谢,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才低声道,“阿宛,我心里不踏实,想找你商量商量。” 赵宛舒活动了下包着帕子的手,单手托腮示意,“你说。” 赵青桃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唇角,“过期的事,我爹与我说了,对不起……” 知道这件事后,她家都很不自在。 赵宛舒抬手止住,“阿桃姐,这事儿与你们家无关,都是爷奶造的孽。再说,这事儿也不算是坏事,至少以后爷奶也不好再寻我家麻烦了。” 或许在外人眼里是个丢人 的坏事,可在她家眼中,这就是个天大的好事。 不过,她也没有多说,“你就直接说是有什么事儿要商量吧!” 赵青桃说了说家里的情况,“现在家里闹得不可开交,四叔耳朵出问题了,大伯浑身是伤,爷奶手里没有现钱,正愁得焦头烂额呢!” “前头还来我家问过一遭,我爹因为帮不上忙,日日在家长吁短叹” 她继续道,“我兜里揣着五十多两银子,心里很是慌张,生怕被我爹翻倒交给爷奶。” “我也寻不到人商量,就想你能给我出出主意!” 赵宛舒听着赵二湖的举措,一脸难以言说。 很好,这举动很赵二湖。 不过,好在赵青桃还算清醒,知道瞒着这银子。 她欣慰道,“这银子当然是换成实在东西为好,而今到底目标有些大。” 赵青桃:“我也是那么想的。我娘过几天就要生了,我琢磨着留五两银子家用,给我娘补身体,以外的就全花了。” 赵宛舒说道,“那你有什么想法了吗?” 赵青桃咬了咬唇角,轻声道,“不瞒你说,我爹把我家两亩地的田地都塞回给爷奶了,也不知道以后闹大了什么章 程。” 说着,她眼神有些迷茫,“我本来是想买两亩良田,以后种了粮食自家也不缺口吃的。但我家那情况你知道,田多了也不见得是个好事,也种不来。” “可若是买铺子,我家也做不来生意……” 她心里拿不定主意,思来想去的,就想来寻赵宛舒给出出主意。 她总觉得赵宛舒虽然年岁比自己小,但心里很有想法,听她的准没错。 赵宛舒摸了摸下巴,想了想,慢慢道,“阿桃姐,你的想法并没有什么错漏。” “这银子买的,也能买个四五亩,回头便是自家种不来,也能佃出去给别人种。” “若是买铺子的话,说句实话,这钱也只能够买个偏僻角落,但抛去出租,一年也能有个二三两的租金收入,若是一家几口,却也难以为继的。” 赵青桃想了想,颔首道,“阿宛,你说得没错。地才是立身根本,我们学不来你家,买铺子并不现实。” 若是赵二湖的性格但凡不那么愚孝,赵宛舒其实更建议买铺子的,她手里不缺方子,也不介意拉扯二房做做吃食生意的。 实在是二房跟赵李氏他们牵牵缠缠的,为免造成 麻烦,她还是不提议这么做。 至少在二房彻底立起来之前,她不会多出手帮衬。 自己立不起来,便是扶一辈子都得弯腰跪着。 赵宛舒道,“那让我爹替你走一趟村长家,直接把钱都给换成田产。” 正巧这时,赵三河也洗完碗筷出来了,赵宛舒便跟他把事情说了说。 赵三河当然也乐意帮二房,他听着直点头,“阿宛这主意挺好,咱们庄户人家,田地那就是我们的命,至少以后吃穿不愁的。” “这样,我回头跟村长说一声,这田产买了也先别吱声,能瞒你爷奶多久就瞒多久,你也别同你爹说。” 赵青桃:“我也是这个意思。三叔,劳烦您了,这田契也先放在您家,等回头我娘生了再说。若是我爹还那样儿,您就替我把田佃出去,好歹能佃些租子给家里吃用。” 反正比起被她爹讨好给爷奶,她宁愿家里苦一些。 而且,她更信任赵三河他们一些。 赵三河闻言,叹了口气,暗暗道了声,二哥作孽! 但面上他却是答应下来了。 这事说办就办,趁着时候还早,赵三河带着两人先回了村里,自己先行去了趟村长家 ,偷偷选了四亩连着的良田。 田契上写的是赵青桃的名字。 苗正阳也知情知趣,没有多问。 赵李氏肉疼地当了那只银簪,崭新的银簪折了旧,只当了二两八钱银子。 堪堪只够抓几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