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摆明是强盗行为啊! 张冬梅几乎是脱口而出,“六两银子不够吃酒,你们是想抢钱啊!” 巫阳斜睨了她一眼,“呵,你刚才说什么??” 张冬梅被他铜铃般大的眼珠子看得心惊肉跳,刚才张口就吐的勇气霎时就烟消雨散,缩了缩脖子,躲在后头不敢说话! “你怎么敢说我们明抢,我们这是给楼里减少损失,是正当行为。”巫阳当下大声咆哮道,给自己的行为镀上一层闪亮的金,不能留下把柄。 “再说了,若不是你们惹我,我们怎么会来?咋,感情你们做得,别人做不得了?真是好大的一张脸啊!” 巫阳喷了一通,就懒得搭理她们,招手道,“兄弟们,你们动作快一点,我们还得去喝酒呢!还有你们,赶紧想想,怎么赔偿,若是东西少了,我可饶不了你们!” 于是,大家的翻箱倒柜的动作更粗暴,东西被翻开得到处都是,被褥衣物都被扔了一地,被随意践踏,看到值钱的就往怀里搂。 马翠翠和张冬梅跟在后面喊“强盗”,可根本不管用。 张冬梅着急道,“娘,您快想想办法啊!不然咱家都要被搬空了 啊!” 赵李氏哪里有办法,对方摆明是滚刀肉。 她气血上头,险些就地昏厥过去。 她觉得巫阳的话很是耳熟,想了想,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之前她逼迫二房三房的话吗? 话说得再冠名堂皇,可说来说去,不过是给自己强盗的行为蒙上的遮羞布。 可她并不觉得有错,毕竟,那是她养大的孩子,便是让他们死了,都是她有理的。 而眼下这些强盗,他们哪里是想要钱! 他们是想要她的命啊! 她气得浑身颤抖,眼看着其中打开她放地契的柜子,她急忙扑了上去。 “不行,这个里面啥都没有,别碰……啊……” 结果被壮实的男人一把掀翻在地,还被踩了两脚,对方啐了她一脸唾沫,恼道,“老太婆,别碍事,不然老子宰了你!” 赵李氏被踩中下巴和胸口,老牙都磕落了一颗,她张嘴就喷了一口血出来。 可对方根本没理她,还骂了句“老不死的”,立刻又去开砸柜子,在他看来,既然赵李氏来阻拦,那就更代表有好东西。 赵李氏急道,“不要,那里面是……” 是他们赵家所有的家当啊! 随着柜子的轰 然打开,对方从里面掏出个小木匣子,打开看到里面的一叠地契,对方赶紧抱起来,朝着巫阳和秦九爷亲信跑去,激动道,“大哥,好东西啊!” “我说这贼婆子咋不让我碰那柜子,敢情里面装的都是宝贝!你们看,这像不像地契!” 巫阳等人是认字的,仔细一看,发现果真是,他高兴道:“好事儿,这就是地契,十几亩地呢!还有房契,哎呦喂,虽然不多,但总是有点嚼头的!” 赵李氏见东西落到他们手里,着急冲过去想抢,又被踹到在地,她摔了个屁股墩儿。 顿时,悲从心来,她又是拍大腿又是哭嚎:“我的田地啊,我的房子啊,你们怎么能那么做,你们是坑人啊!老天爷啊,你怎么就不开眼啊!” 那是家里最后的东西了! 若是没了,以后他家还吃啥喝啥,就是孩子病了,她可都舍不得卖,只想搜刮二房三房,就是想给家里留点家底的! 赵二湖连忙来扶她,“娘,您快别哭,先起来,地上凉……” 结果,他一出声还好,他一说话,赵李氏就想起这些事都是由于他引来的,若不是卖了那赔钱货,何至 于惹来这些土匪。 她顿时就像是找到了个排泄口,冲着赵二湖就又打又骂,“你还有脸到我跟前来,我打死你个灾星!要不是你生的扫把星,怎么会害得家里如此!” “你怎么就不去死啊!这么着,你还是不死,你是不是想拖死家里啊!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不该要你,我就该把你丢去喂狼!” “我的天爷啊……” 赵二湖老实地任由她发泄,他心里也苦闷,为孩子,为妻女,也是现在的状况。 而赵大海和赵四江本来躲在屋子里没吭声,只躲在看家里女人如何说,心底却是骇然的。 冲进来的人把他们从床铺上赶下去,还把他们被褥枕头都丢在地上践踏,甚至把赵容涛的书本也丢了满地、 赵大海滚到床下,伤口疼得他发慌。 他倒是气恼,可看着那个个人高马大的,他又害怕得很,不敢出声。 可等到家里的田契都被翻出来,他再也做不出,让躲在自己身后的花寡妇把自己扶出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立在院子里格外显眼的巫阳和旁边秦九爷的亲信。 但因着巫阳气势更盛一些,更是醒目。 他抖着双腿,踉跄 着上前,就朝着他拱了拱手,压着惊惧道,“这,这位爷,咱们肯定是期间有误会的,咱们好说好商量。” “能不能让屋里的弟兄们出来,这喝酒钱,我们肯定是给的!” “只是,可否让他们别再踩我儿子的书本了,他和我闺女去燕北城读书,住在江老爷家中,所以没带太多书籍。” 他这话就说得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