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邹婵娟很是着急。 赵宛舒抬手道,“您别着急,我没说不能救的,只是这病太过复杂,有些麻烦。” 柳夫人也跟在一旁安慰她道,“是啊,婵娟你别心急。阿宛不是那等轻狂之徒,她说能救那就是能救的。你别看她年轻,这手下是有真功夫的。” “之前给我家老爷看病时,还来个了什么顾神医的徒弟呢,可最后都不如阿宛来得厉害。你就静心听阿宛如何说吧!” “是啊,娘,我相信赵大夫的。”顾东篱也拉了拉她娘的手,温声道,“赵大夫是好人。” “是是是是,”邹婵娟勉强压着心底的躁动,扯了扯唇角,“赵大夫请继续说。” 赵宛舒:“这病灶分为三层,一层为腹胀虚水,二层为火郁成块,三层是调经补泄兼行。这不但要内调泻消,还得以银针辅佐,相辅相成,如此几日,才能看出效果来!” “我先治第一层,需得施针,然后再开方子。” “好。” 邹婵娟立刻清了屋内的人出去,顾东篱则是听从赵宛舒的安排,脱下衣裳,只穿着小衣躺下,身体瑟缩了下,神情很是羞怯。 赵宛舒取出了银针包,推开 后就能看到里面细如牛毛,根根纤长的银针。 她取了几根一寸半的银针,见顾东篱神色有些害怕,她宽慰道,“阿篱小姐,你且放心,这并不会多疼,就如蚊子轻叮的疼痛。” “腹部敏锐,你万不可乱动,以免出现差错。” 顾东篱最近受了不少讥讽嘲笑,那些流言如霜刀利刃,让她血肉淋漓,比起那些,不过是扎针,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咬紧了牙关,忍下心底的胆怯,挺了挺下巴,闭紧眼,一副大无畏的表情,“没关系的,赵大夫,你且来吧!” 赵宛舒见她英勇就义的小模样,不禁有些想笑,不过一般人没经历针灸,的确是会陷入误区。 她摸了摸顾东篱鼓起来的腹部,少女的肌肤很是柔软,鼓起来的肚子并不见狰狞青筋,她的手在腹部辩证分析片刻,心中有数后,她顿时下针如有神。 唰唰几下,银针就已然入穴位。 顾东篱还正紧攥着双手等着,只感觉到一只微凉的小手从腹部游曳而过,然后就听到赵宛舒突然道,“好了。” 顾东篱愣了愣,睁开眼来,傻乎乎道,“这,这就好了?” 赵宛舒好笑道,“不然呢?我不 是说了吗,不疼。你且躺着别动,晚些我来收针。我先去开方子!” 邹婵娟也没想到她动作那么利落,闻言,她立马喊了顾东篱的贴身丫鬟进来伺候,自己则起身带路,“赵大夫请,小女隔间就是个习字小书房。” 赵宛舒随着她去了隔间,顾东篱的房间是个五个大间组成,这去的就是西边的隔间,里面的装扮倒是跟顾东篱展现的一样,很是秀致。 赵宛舒注意到墙上挂了两幅兰草画,桌子旁还摆着个平口的白釉书画缸,里面堆了不少卷轴。 邹婵娟道:“赵大夫请写方子!” 赵宛舒取了只兔毛青毫笔,蘸取墨汁,就在那张簪花小笺上写了两个方子,分别是五苓散和达气养荣汤。 她轻轻道,“这五苓散取的是猪苓,茯苓,白术和泽泻,桂皮,让人照着方子抓。” “然后捣碎成粉末,以白饮和服方寸匕,每日饭后三服,让阿篱小姐多饮热水热汤,汗湿方愈。” “还有,每日里的饮食以肉食,糖汤为主,少素食,如此三日。” 邹婵娟颔首:“好。” 赵宛舒又拿出那份达气养荣汤:“这是养荣汤剂,。每日入夜饮下,这可尽其 旧以生新,让阿篱小姐不会夜热难眠,睡卧安然。需记,需得用槟榔加人参为佐!” 邹婵娟一一记住应下,她接过两个方子,让心腹下去抓药,然后看向赵宛舒,“赵大夫,那闺女这样就能好了吗?还需要别的吗?” “不用了。你们先照着我说的办,三日后,我会再来复诊!”赵宛舒说着,顿了顿,“让阿篱小姐少思少虑,治病期间需得静养。” 顾东篱好好的一个姑娘家,结果面黄肌瘦,也因此才凸显得她肚子越发大。 刚才她初看也是唬了一跳。 邹婵娟:“这个肯定的。那赵大夫的汤药费……” 赵宛舒摇了摇头:“先不必,等病愈后再与我也不迟。” 说着,眼见时间差不多,她去把银针取了,又嘱咐顾东篱几句,便起身跟柳夫人告辞了。 邹婵娟本来是想留人下来吃饭的,但现在家里一堆事情忙,也不好留人。 顾东篱心里其实蛮喜欢赵宛舒的,她倒是想跟赵宛舒多说两句话,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只能让她娘亲自把人送出去。 邹婵娟现在看赵宛舒也很是高兴,她一路送到前厅门口,迎面就进来两个男人,当先的男 人身材高大,嘴角留须,面容严肃且俊朗,后面跟着的男子与其眉目相似,却更加俊俏年轻。 年轻的男子先行奔了进来,见到邹婵娟,他焦急道,“娘,我听说妹妹她……” 他似是注意到还有客人,连忙住了嘴,对着柳夫人持礼道,“柳姨。” 柳夫人笑了笑,对着后头的中年男人道,“顾大人。” 邹婵娟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