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姑娘会不会有事?”眼看着赵宛舒脚步矫健地离开,陵游不由担忧地皱起了小眉头。 桑枝也攥紧了手指,咬紧了唇瓣,眉间都是愁绪。 而此时,柳府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叶奉贤不但抬了粉嫩嫩的小粉轿,旁边还有仆从抬着锣鼓敲,很是热闹。 柳奉贤一身绿衣,头发挽得整整齐齐的,脸上都是志得意满的笑容。 “姓赵的,你给我出来!快把十四给我交出来,今天小爷我还真就要把她抬回府去!” 说着,他还瞪了眼旁边点头哈腰让他别敲锣鼓的柳家小厮,“你们动作怎生那么慢,还不把人给我喊出来?快点啊!” 柳家小厮真的是有苦说不出。 他们当差的最是怕这种找茬的大家少爷了!油盐不进,只会为难人! 他哆嗦道,“我们已经去通知夫人和赵大夫了,这位公子,你快别敲锣打鼓了,这三条街的人都要被引过来了。” “小爷今天高兴,就得让大家都感受感受我的快活。”叶奉贤却像是个熊孩子,闻言,他越发高调地招手,“吹起来啊,敲起来啊,响亮点,没吃饭啊你们!大声点!” 顿时,锣鼓朝天,震得人耳朵都嗡嗡直响。 赵宛舒出来时,就被那锣鼓声弄得浑身一个激灵,她忍不住抖了抖身体,抬眼看去,就见叶奉贤站在一群仆从的簇拥里,一身绿衣格外的鲜亮。 他本来五官还算是端正,但这绿衣服也不是人人都能撑得起的,此时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绿青蛙。 赵宛舒有些一言难尽。 柳家小厮眼尖,看到赵宛舒出来,他连忙道,“出来了,出来了,赵大夫来了。公子,你快停了吧!” 叶奉贤这才抬手让大家小些声,冲着赵宛舒抬了抬下巴,“十四人呢?” 赵宛舒跨出门槛,揉了揉遭受荼毒的耳朵,慢悠悠道,“叶公子,你这么大阵仗是干什么?” “当然是接十四回府啊!我决定了,虽然我不能娶她,但纳她当个通房还是可以的。这是爷给她的体面,我都用轿子来接她了。”随口解释了一句,叶奉贤就关切起他在意的人了,“十四呢?” 他觑着赵宛舒,“我呢,也是打听过你了。你就是最近顾家闹得沸沸扬扬那个大夫是不是?也算你是有点本事。之前你说的那些话,我也不与你计较。喏,这里 是五千两,够你在宛城痛痛快快活半辈子了。” 说着,他拿出一沓银票,甩了甩。 “五千两?”赵宛舒笑了笑,并不接。 叶奉贤蹙眉,“诶,你是非得跟我杠是不是?五千两够你们这些大夫小半辈子的收入了吧?你怎么就那么死脑筋?” 不过,他像是赶时间,又像是有所顾忌,竟是也没用之前那些威胁话语,只是又从口袋里掏了掏,又掏出一叠银票,外加几样玉器。 他走到赵宛舒跟前,四处张望着,偷偷摸摸塞到她跟前,压低嗓门,“这里一共是九千二百两,这些玉镯可是上等货,水头很是不错,八百两只多不少。喏,你且收着,快把人给我!” 赵宛舒没动,他就等不及一样,死命往她手里塞,“你快拿着!赶紧的,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还有,这卖身契可得给我,快点去啊!” 他边说着,边跟耗子一样,往后头看了看。 赵宛舒注意到他的视线,又低头看了眼手里厚厚一叠银票,突然扯了扯唇角,“叶公子,你这钱是不是来路不正啊?” 此言一出,叶奉贤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就炸了,“你说什么?我是 谁你知道吗?也不打听打听。我……” 话说到一半,他又压低嗓门,认真道,“以我家的家境,别说一万两,十万两都不在话下。我需要去偷鸡摸狗?你这小娘们,再浑说,败坏我名声,信不信我让我舅舅拿了你下大狱去!” 赵宛舒拨弄了下手里的玉镯,出手温润,的确不只是几百两的货色,“可我不收东西耶!” “你这娘们怎么那么麻烦!”叶奉贤掏了半天兜,勉强掏出个金镶玉的平安扣,“这是最后的,没有了。这金子可都是扎实的……等等,你莫非想赖账?” “叶公子这是哪门子的话?”赵宛舒看出他此时的色厉内荏,“我们可没有交易,哪里来的赖账。再说了,这九千多两也好,这玉器金器也好,我可不想收了,惹了一身腥臊。” 刚才叶奉贤多么威风,可如今这般畏畏缩缩的模样,显然不是怕她,那就是这些财物来路不正了。 赵宛舒本来也没想着卖陵游姐弟,如今更不可能去收这些,最后惹出大麻烦来。 叶奉贤还从没这么低声下气过,如今他心惊肉跳地吊着胆是一回事,赵宛舒出尔反尔就是引燃他的火线了 。 “你这娘们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对?我告诉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好声好气地跟你说话,你还拿乔,信不信我……” 说着,他就挽起衣袖来。 “信不信你要做甚?”一道温和中略带凌厉的嗓音响起。 叶奉贤一愣,旋即他哆哆嗦嗦地抬头,等到抬头看到眼前的人时,他嘴里含着的话霎时就说不出来了。 出来的并非柳夫人,而是柳庆云。 他今日没去学堂,留在府中指点赵容朗作业。 刚才他刚从书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