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栀抿了抿唇,没有吭声。 她到底是太嫩了,对着说话滴水不漏的刘嬷嬷,她哪里是对手! 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但却也隐隐记得嘱咐,凡事把握不大,不占理的情况下,就别轻易出手,只能徐徐图之。 但是,她还是脑子很混沌,只想着回头无论如何还是得先学会写字,然后给阿宛姐姐她们寄封信回去,好生问问这种情况该如何是好! 刘嬷嬷见她寻不出话来反驳,心里不禁得意,她好歹是老太太跟前伺候过的,见过多少小浪蹄子,没有她拿捏不住的。 赵宛舒那是个例外! 但赵青栀这种没见识的小姑娘,她却是手到擒来的。 “姑娘放心,这些人你尽管用,但凡有不恭敬的地方,您只管与老婆子我说!我们老太太啊,最是喜欢听话懂事的姑娘了,等回头你学了些规矩,指不定老太太还得召见你的,谁敢对您不好的,老太太都会给您做主的!” 刘嬷嬷给她先画了个大饼,“好了好了,这些人您带回去。这两个小蹄子,你瞧中了哪个,就留着哪个,余下的给二爷就是。有她们照顾着您和二爷,我们老太太也能稍稍安心了!” 说着,她招呼着四人到赵青栀跟前来,“都是群死人吗?没瞧见姑娘在这呢,还不赶紧来拜见。” 其他四人连忙纷纷过来,一个个凑到赵青栀跟前行礼。 “姑娘,我叫方陆。” “姑娘,我是荷露… …” “姑娘,我是莲心……” 几个人纷纷先自我介绍,然后齐齐行礼,七嘴八舌地就开始讲起自己擅长的事儿了。 赵青栀听着一个头两个大。 赵释帆坐在一旁,倒了杯茶水,慢慢的品着,见得赵青栀涨红的脸,他嗤笑了一声,垂下了眉眼,暗暗在心里骂了句:乡巴佬。 赵青栀哪里见过这些阵仗的,便是被顾柳两人以及赵宛舒突击培训过,但是到底年岁小,哪里能想到那么多场面话。 她更是不知道,这是刘嬷嬷和赵释帆给她的下马威和埋钉子了。 要真是心疼她,给她正经安排丫鬟仆从的,哪里有这样嘈杂的,那必然是规规矩矩地行礼的,而不是如这菜市场一般的自荐。 更何况,这些下人满嘴姑娘姑娘的,如是真有心把她当成主子的,那必然是不敢这么张嘴的。 说到底,也是欺负赵青栀他们不懂事罢了。 赵青栀咬着牙关,眼看他们都开始编排着自己安排事儿,她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吼道,“够了,你们别叽叽喳喳的行不行!?” “……” 众人静了静。 四个下人面面相觑。 刘嬷嬷回过神来,笑了笑,“姑娘,咱们是大户人家的,可不能大声说话的,叫外人听到了,那可是徒增笑料的。” 赵青栀很是不耐烦,她总觉得刘嬷嬷脸上那笑容就跟菩萨脸上贴着的一般,说不上什么感觉,就是不舒服。 她反射性怼道,“那 他们大声说话就是对的了?” 刘嬷嬷一噎。 赵青栀继续道,“方才他们围着我吵,瞧着跟我们村里人吵架,大家伙儿围着族老和村长一般。村长他们不高兴了就是这么吼的!我还以为,你们能吵,我也能叫唤的,怎么,不能的吗?” “既然大户人家连主子都不能大声,那仆从为什么可以?” 她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奴大欺主,就只晓得,她是出钱的那个,那底气就得足一些。 这是赵宛舒说的,当你分不清情况的时候,你得弄明白,谁才是能做主的那个,若是你出钱雇了丫鬟,结果丫鬟还办不成事儿的,那就说明是丫鬟能力不行,那便能撵了出去。 赵青栀板着脸道,“难道主子连丫鬟都不如吗?既是如此,我也不敢要仆从的,我觉得我就能照顾我好爹,大不了等以后忙不开的时候,再去外头寻人就是。” 顿了顿,她抬了抬下巴,“而且,我阿宛姐姐说过,等她闲了后,就来燕北城来寻我。我不会看人买人,自有她给我掌眼,自有她给我理顺劳什子章程的!” 刘嬷嬷没想到,都离开梨花村了,赵宛舒那死丫头还阴魂不散! 她可不想再跟那敏锐的丫头打交道了! 她皱了皱眉头,“姑娘,咱们家哪里需要外人来掌眼的?这说出去,不是叫人笑话吗?我……” 赵青栀不悦地截断她的话,“刘嬷嬷,我知道您是为我的好,但是,阿宛姐姐才不是 外人。她帮了我们家良多,那就是我们的亲人。前头,赵公子可是说过奶奶好歹是养我爹一场,那就还是存着亲情的,既是如此,阿宛姐姐她们不也是我的亲眷吗?” “这亲人间,哪里有什么外人的说法。我亲人可是不会害我的!” 赵青栀这话说得无心,只是脑中灵光一闪,想拿前头赵释帆说过的那些话堵刘嬷嬷的嘴,但落在李嬷嬷这种心有千千结的人耳中,那就是说她会害了。 她因着赵宛舒的缘故,的确也没存着什么多好的心思,但却没想着害人,最多也就是给点小教训,让他们过得不舒心一些。 而且,她不过是下人,在老太太的态度明确前,哪里能真的明目张胆害赵青栀等人! 但她也不会让赵青栀被赵宛舒笼络了去,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