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待得用过早饭,赵三河和林彩云便没有多留,立刻就启程离开了。 柳家这回全都去了门口送人,等到送完了人,众人便回了府。 赵容朗眼下跟柳蕊是交换过庚帖的未婚夫妻了,以前不觉得,如今见了,难免有些羞赧。 赵容朗还好,柳蕊现下看到他,脸颊就羞红一片。 而赵容朗成了自家人,柳庆云也就更加上心了,无论是课业还是国子监的事儿,他都亲自盯着了。 赵容朗故而也就更忙了,柳蕊反倒是极少能看到他了,每日里都看他是在书房里,连眼下都青黑了。 为此,柳夫人都有些心疼赵容朗了,“你怎么都不叫阿容休息休息啊!这般熬下去,若是熬坏了身子怎么办?再说了,两个小年轻才订了亲,就该让他们亲近亲近,也好培养下感情的。” “你倒是好,故意把人给隔开了是吧?都好几日不曾见过阿容了,我瞧着他身板子都消瘦不少啊!” 柳夫人先前对赵容朗可能没那么满意,但丈母娘看女婿那从来都是越看越满意的,特别是赵容朗无论是才学还是样貌气度样样都好的情况下,再加上有个闺女成日里在耳朵里念叨,自然也就愈发上心了。 柳庆云回道:“如今最重要的当然是秋闱科考了。能得金榜题名,不过是头悬梁锥刺骨,那都是值得的!至于培养感情什么的,等到结束秋闱,两人成亲后,多的是时间培养。” “现在,当然是把名次拿下来,你可别本末倒置了。就是消瘦两分又如何,我看阿容他自己也是乐在其中的,你啊,就别瞎操心了!” “你不是也盼着他能中个进士吗?这样成亲的时候,也是体面的是不是?” 柳庆云就是典型的丈人类型。 他先前自然是觉得赵容朗处处都好,但真成了自家女婿,他又盼着他能更好,这样才配得上他好生捧着长大的闺女。 故而,他这才好生督促着赵容朗。 好在赵容朗也是个争气懂事的,愿意努力上进。 柳夫人听着也觉得有道理,但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她也没多问,毕竟柳庆云说得也是对的。 她只能叫人端来了熬的药材鸡汤,叫柳庆云分给赵容朗。 “这是我照着阿宛给的方子熬的,据说最是补身体,你等会端给阿容啊,盯着他吃了。还有,我听说鱼头补 脑,我回头再给他熬个鱼头汤去!” 柳庆云看着小小一盅汤碗,愣了愣,指了指自己,“那我呢?我没得喝吗?” 柳夫人正想着要再多做些什么好菜给补补身体,闻言,她斜睨了眼柳庆云,淡淡道:“你又不考试,你又不读书,哪里用得着补脑!吃再多好的啊,都是补了你的这肚子!” 她拍了拍柳庆云下去了不少的圆溜溜大肚腩,“好不容易瘦了些许,可不能再给你长回来。阿宛可都说过了,你就该好生调整调整,再胖下次再肚子疼,就知道厉害了!听到没,这汤是给阿容吃的,你可不许偷吃!” 说完,她就扬长而去了。 柳庆云鼓了鼓脸颊,颇感凄凉,敢情这有了女婿,他如今连女婿的地位都不如了吗? 他觑了眼那鸡汤,“难道我还稀罕这鸡汤!” 不过,闻到空气中鸡汤浓郁的味儿,柳庆云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肚子也如实咕噜噜叫了两声。 说实话,他最近清淡饮食,已然许久没有吃过鸡了,平日里最多也就是吃点鸡蛋之流的。 特别是汤汤水水,他还真就没碰过了。 他望着黄橙橙的汤水,忍不住抿了抿唇。 突然,书房的门咯吱一声响,柳庆云几乎是瞬间就跳了起来,“我……” “老师?”赵容朗被他蓦然的动作弄得一愣。 “阿,阿容,是你啊!”柳庆云抹了把汗,他还以为是夫人又杀了个回马枪呢! 赵容朗颔首应道:“是,老师,我已然写好了这篇策论,还请您过目。” 说着,他恭敬地奉上了纸张。 柳庆云呼了口气,接过纸张,见他站着,他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先坐下来吧!还有这碗鸡汤,你喝了。” 赵容朗从善如流,只是看着鸡汤,他望了眼柳庆云,“那老师不喝吗?” “我不喝,我减重呢!再说了,我也不能喝这些,阿宛说我得清淡,再吃这些容易痛风。”顿了顿,柳庆云幽幽然道,“再来,这是夫人专门为你准备的。晚些,她还要给你准备鱼汤补脑呢!你可不能浪费了,好生地都喝下去,不然如何经得起这日夜兼程的学习啊!” 赵容朗没听出他话里的酸味,听到是柳夫人送来的,心里很是感动,拱手道:“谢谢夫人。” 柳庆云见他没有动静,不由撇了撇嘴,又叹了口气。 这女婿 啥都好,就是有时候听不懂旁人的阴阳怪气,特别是感情方面,他都怀疑他是个木头疙瘩! 但好在他性情淳朴,女儿也喜欢,他也便不多言了。 只是,对于学业,他的要求也更高了。 待得喝完鸡汤,赵容朗又被柳庆云就着策论吊打了一顿。 而这头,既然赵容朗和柳蕊的婚事已经定了,赵宛舒也耽搁了许久,自是该前往了燕北城了。 她而今燕北城的生意都叫赵容则看着了,虽然赵容则很是靠谱,但她买卖的药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