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马站稳身体,随后转身追了出去。
一切发生在五秒之内,房间里的男男女女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龙哥见状跟着冲了出来,他下意识地将李澈拉到自己身后。
周林第一时间左转想要打开消防通道门,发现打不开后,转身向电梯逃去,却是迎面撞上了龙哥,龙哥一棍打掉他手上的小刀,死死将他按在地上,李澈上前给他铐上手铐时他还在破口大骂。
将男人押回房间,其余几人立刻与他保持距离。
其中一个女的说:“都是他带我们吸毒的,这些东西也是他带来的,我们只是给钱和吸毒。”
龙哥并没有理她,只是对李澈吼道:“你别动!”
随后龙哥开始检查李澈的身体,最后在腰间摸出了血迹。
李澈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身体确实很痛,也许是肾上腺素的作用又或是撞击感盖过了刺痛,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被捅了一刀。
龙哥吩咐道:“先别解开防弹衣和皮带,阿杰快送他去医院!”
几人见了血后,哪里还敢说话,只是蹲在地上低头不语。
杰哥很快就将李澈带上了车,路上他一直在道歉:“都怪我,阿澈你一定要挺住。”
肾上腺素效果过去后,李澈觉得自己有些晕,但还是强装着镇定说:“你在说什么蠢话,他那样弹起来谁能反应过来?咱又不是在拍电影,咱又不是超人。”
李澈刚刚还在提醒郝睿晚上不安全,自己却奔向了黑夜。
警察不是超人,他们也不会金钟罩铁布衫,他们在夜里斗恶,是为给予黑夜秩序和安乐。
有人夜不归宿是因为有人夜不能归宿。
“我他妈的就是个傻逼,阿澈你一定要没事啊。”
李澈依然强自镇定地说:“嗯,没啥事,就像是出多点鼻血。”
他们面对的,不管是大毒枭还是普通吸毒人员,都一样危险致命。
李澈坐在副驾驶上,他让杰哥帮忙点了一支烟,杰哥的手在颤抖,他让他放松一些,李澈双手无力地捂着腹部,叼着烟吸了一口后说:“他就是周林吧。”
“嗯。”
“那我肯定不能有事。”
“你肯定没事的,你那么年轻。”
李澈神情恍惚,烟都吸完了还叼在嘴上。
他死死盯着挡风玻璃,路灯飞向车窗两边,杰哥将警报打开,闯了好几个红灯。
耳边萦绕着刺耳的警报,还有风声,风呼在他脸上都没有感觉。
他忽然看见了自己已故的奶奶,然后笑了一下,熄灭的烟头掉在防弹衣上。
“我好像看见我奶奶了。”
“你他妈的给我振作一点,马上就到医院了。”
霓虹的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皮沉得不行,好累,他昨天下了夜班后回去睡了三个小时就去陪郝睿奶奶了,现在他好想睡觉。他看向天上,月亮躲在乌云后面。
不知为何,他的耳边出现了一个轻轻的声音:“一会你按这个就能开门。”
黑暗中出现了一个按钮,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按了下去。
漆黑一片的大脑之中一扇门开了,出现一只小兔子。
小兔子小手一挥说道:“愿世界和平吧。”
他被推入了手术室,杰哥焦急地坐在门口。
一个医生出来,他赶紧问道:“医生,他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出血量那么大,再晚两分钟就没救了,现在我们也只能尽力而为。”
杰哥虽然想抓住医生让他一定要救回李澈,但却是突然跪了下来揪住医生白大褂衣角说:“求求你了,一定要救他,他才二十六岁,求求你了医生。”
“我们会尽力的,请你安静等待。”
杰哥坐在手术室门口,抓着自己的头发。
李澈高大强壮,动作敏捷,枪法也很准。
他完全可以一枪击毙周林,但当时杰哥正在周林身后,他不开枪一定是担心伤到杰哥。
想到这里杰哥突然哭了出来,流下比血还珍贵的男儿的眼泪。
他和龙哥一直都会将李澈推到自己身后,他甚至希望现在在手术室里的是自己。
一个小时后,楼队和龙哥也赶来了。
楼队紧张地问:“情况怎么样?”
“还在抢救,都怪我,楼队,都怪我……”
楼队不怒自威地说:“别道歉了,我已经联系医院了,他们会派最好的医生抢救阿澈。”
楼队心里想到,但愿他小子命硬吧,不然我死了都没脸见他爸爸。
三人都陷入了沉默,手术室外一片寂静,不时传来紧急通道指示灯的“滴滴”声。
伤口,是为了守护而存在的。
强大,则是让人心安的程度。
黑夜,是暴力的保护伞还是每日的另一个白昼?
是伤口换来的强大。
......
郝睿从早上八点忙到下午五点,唐毅伟叫她一块去食堂吃饭。
医院的绿化很好,春城的天气凉快,空气不闷,一些病人在护士的陪伴下散步晒太阳。
山雀在树枝上休息,车辆路过时它们飞向天空,随后又轻轻地落在另一棵树上,弄得树叶哗哗做响。
唐毅伟扶了扶眼镜框轻轻问道:“最近感觉怎么样?”
郝睿还在看鸟呢,但也立马回应道:“感觉挺好的,虽然有点累,但学到了很多东西。”
唐毅伟侧着头看向她说:“很好,你工作很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