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洛公子无惧安危前来报信,我们没有道理为难你。 不过倘若让我知道是洛公子从中算计我等,下次见面时在下的刀就要和洛公子先打上一声招呼了。” “一言为定,告辞。” “不送。”谷铁心大手一挥道。 李落转身离开,姜晚大惊道:“大哥,就这么让他走了?” 谷铁心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姜晚不要多说,等李落离开后,疯丐沉声问道:“大哥觉得怎样?” “半真半假。” “那咱们怎么不擒下他来,留一个人质在手,他们也不敢将三哥他们怎样。”姜晚急急说道。 “他有恃无恐,或许三弟他们被擒真的和他没有关系。 又或者是他擒下三弟他们,逼我们出手,不管是哪一种情况,老三他们眼下都不会有性命之忧。 如果我们擒住他,无异这条线索就断了,盯紧他,看看他在弄什么玄虚。” “我去。”疯丐沉声说道。 谷铁心点了点头道:“好,不过他说的海捕公文的事该是真的,卓城中有人想要局势越乱越好,此刻是要利用我们七大寇,我们未尝不能利用他们。 只是老三他们三个下落不明,我们投鼠忌器,纵然知道是圈套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哎,可惜七妹不在这里。” 疯丐几人面有忧色,犹是以姜晚为最,忧心忡忡,生怕小灵仙有什么不测。 “疯兄,你走之后我们也会离开这里,老地方见. 你多加小心,虹桥既然有蛇堂的眼线,想必我们别的藏身之地多半也不安全了. 半分楼暂时不要去了,别给释楼主惹上麻烦。” 疯丐应了一声,借着夜色悄悄跟踪李落而去。 谷铁心眉头紧锁,李落不是洛书常,又会是什么人,在这场乱局之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三日后,城南一处茶楼。 谷铁心三人乔装打扮,要了一壶茶,在这里等着什么人。 过了半个时辰,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扫了堂上一眼,走到谷铁心三人身后坐了下来。 小二跟过来吆喝一声,中年人要了几碟小菜,一壶酒,自斟自饮起来。 “二哥,你来了。”姜晚压低声音说道。 “嗯。”来的正是疯丐,与前几日的样貌判若云泥。 “怎么样?” “这几天他都在冢宰府进出,没什么异常,我打听过,果然不是什么洛书常,是冢宰府内府中的一个人物。 平常深居简出,来历不祥,不过在冢宰府似乎地位不低。” “这么说和他没关系了?” “看着是这样,不过他昨日晚间去见了一个人。” “谁?” “柳悔。” “柳悔?这又是谁?” “枢密院宗伯杨万里的左右手。” “什么!?”姜晚吃了一惊,急急问道,“二哥你是说他是枢密院的人?” “不好说,以他的才智恐怕能猜到我们会跟踪他,说不定是他故布疑阵,将我们的心思引到枢密院身上。” “枢密院!” 姜晚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惴惴不安,枢密院这个庞然大物,可不是寻常江湖中人轻易敢拂虎须的衙门。 涩声说道,“大哥,这下事情越来越大了。” “怎么,五弟你怕了?” “笑话,我怎么会怕,怕的话我就不来了。”姜晚神情激动道。 “小点声。” 姜晚嘟囔一句,扫了扫四下,见无人在意,这才放下心来。 “大哥,你在想什么?” “商正衙门这么大的事,卓城里不会像现在这么安静,都卫都护查的人仰马翻,不过都是表面文章。 枢密院牵扯其中不足为奇,只是我想不通为什么巡检司没有动静,大甘定天王这几年励精图治,不可能置商正衙门不顾。” “你是说巡检司才是幕后坐收渔利之人?” “有这个可能,巡检司高手如云,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的擒下三弟他们。” “或许不是这样。” “哦,疯兄听到什么了?” “这几天巡检司正在办东府亏空粮饷一案,忙的焦头烂额,听说这次牵连甚广,还有好几个封疆大臣也在其中。 是有人说数月之前巡检司调过商正衙门的账册,不过最后都原封不动的退还给商正衙门了。 这次库府大火一案,万隆帝全权交予大理司查办,巡检司倒没听说有插手其中。” 谷铁心眉头大皱,沉声说道:“先不管这些了,当务之急是找到泄露消息的人。 我们进商正衙门府库的事知道的人不多,这几天已经有些眉目了。 另外压下大理司海捕公文的人也有消息,汇合之后,我们要赴一趟约。” “哪里?”疯丐神色一振,连日奔波,终于有端倪浮出水面。 “半分楼。” “释楼主?” “嗯,释楼主这些天也在四下奔走,昨日传信,让我们晚间至半分楼一聚,到时候就会有消息。” 四人不再多说,随意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