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下实在想不通墨姑娘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学赌技。” “我没有问公子来路,我的事公子也无须多问,就看公子愿不愿教我。” 李落皱眉不语,心中着实不愿为自己惹来闲事缠身,思索着该如何回绝墨卿。 墨卿见李落一脸婉拒神色,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朱唇轻咬。 一字一句的说道:“公子若是愿意,妾身愿陪朝夕,任凭公子发落。”说完之后,墨卿脸色羞红一片,却也带着无尽的愤恨。 此语一出,惊了李落一跳,没想到墨卿为了赌技竟然不惜以身相侍,这可比金银财物更为骇人,不过就是这样更让李落不敢轻易答应,稍有不慎,不单人情,道义上也于心难安。 李落吃惊的看着墨卿,换做别人,美人和钱财,哪一样不是梦寐以求的东西,想拒绝都难。 墨卿内心中极为挣扎,脸上的神情忽暗忽明,眼中泛着晶莹的泪水,只不过为了仅存的自尊,强忍着没有让泪流出来。 李落暗叹一声,罢了,或许也是个苦命人吧。 李落和声说道:“财色之物,世人都难无动于衷,尤其是墨姑娘,唉,也许这天下间没有人能抵挡的住,但君子爱之也要取之有道,在下并非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有所为有所不为的道理还懂。 世上精擅赌艺的人不在少数,姑娘为何认准在下了呢?” 墨卿见李落婉拒,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眉宇间的怨恨之色不减反增,没有回答李落,幽冷说道:“公子要怎样才肯教我?或者说不管怎样公子都不愿教我?” 李落无奈一叹,想了想,和声说道:“这样吧,请墨姑娘伸手一观。” 墨卿一愣,不解其意,不过还是伸出了手。 手很好看,玉润珠圆,似乎常年抚琴也没有在手上留下什么痕迹。 李落也伸出手放在墨卿素手上方,墨卿狐疑的看着李落,不知道李落要做什么。 “少顷我会用一根手指点到姑娘掌心,如果姑娘能告诉我是那一根手指,在下便教姑娘赌艺,分文不取,姑娘也无须舍身相伴,一切就随缘吧。” 墨卿眼睛一亮,听起来这个提议仿佛是李落有意成全一般,俏脸解冻,不服气的看着李落,动了动手掌,握紧之后又再展开,娇声说道:“好,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哈哈,姑娘莫非也要拉钩么?” 墨卿俏脸一红,猜到是小商又丢人了,娇哼一声,对李落说话充耳不闻,死死的看着李落手掌,不过脸上微微有异色闪过,比起李落此刻这幅寻常的面容,这只手倒有些太过秀气了。 李落沉声说道:“看好了。” 说罢手指缓缓动了起来,不快,墨卿看的清清楚楚,心中窃喜,倒要瞧瞧李落能施出什么诡计花样来。 手指宛若潮水波浪,此起彼伏,初时能看清一起一落,但慢慢的,手指越来越快,目光已经追不到手指的起伏,而手指带起的残影几乎连成了一条线,虚虚实实。 墨卿俏脸血色尽失,怔怔的看着,渐渐的目光模糊起来,原来眼睛已被泪水侵湿。 就在这时,掌心轻轻一颤,李落和声问道:“墨姑娘,好了。” 墨卿抬起头看着李落,眼中有一种让人撕心裂肺的绝望,两行清泪旁若无人的流了下来。 李落心中一伤,不过亦没有心软,当断则断。 “我看不清。”墨卿喃喃低语,收回素手,狠狠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了无生气,深吸一口气,寒声说道,“你既然打定主意不愿教我,何必还要羞辱我?” “我没有想要羞辱墨姑娘,五根手指,姑娘就算没有看清,猜上一个也有两成机会。” 墨卿一怔,茫然看着李落。 李落叹了一口气,道:“墨姑娘,这也是赌,姑娘不知道什么是赌,又何必学赌技?” 墨卿脸色渐渐沉静下来,默不做声,默哀大于心死,恐怕也将李落恨在心头。 李落心生不忍,和声说道:“倘若墨姑娘告诉在下原委,说不定这些手段在下愿倾囊相授。” 墨卿沉默不语,良久才冷冷说道:“不必了,我的事不劳公子挂心。叨扰公子时久,筱禾,送客。” 说罢起身背对李落,孤单的站在这棵孤零零的胡杨树旁。 蓝筱禾闻声走了出来,颇觉惊讶的看着李落和墨卿,两人这个样子几乎不用猜就知道,没谈拢不说,还有些反目成仇的意思。 蓝筱禾知机的没有多问,轻轻一礼,和声说道:“公子,请。” 李落微微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墨卿,抱拳一礼道:“墨姑娘,保重。” 墨卿没有应声,李落识趣的随蓝筱禾出了院落,蓝筱禾歉然告了一声罪,将院门关上。 李落苦笑一声,心里着实没什么滋味。 李落收拾心情,往来路返回。 墨卿身处的这座小院外耳目众多,李落进出早有不下十双眼睛盯着,生怕李落做出些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来。 转过几条街,天色有些暗了下来,炊烟袅袅,饭香四溢。 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才能让秀同城少有的换上些许安宁静怡的神采,少了喧哗纷争,间或能从孩童欢笑声中听到鸡鸣犬吠声,让人暂时忘记了奔波一天的劳累,心神放松了下来。 街上有三五个孩童大喊大叫着跑了过来,身后还有一个中年女子手里拎着个鸡毛掸子,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