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晚自习后,温也跟着沈择来到了附近的药店。
沈择先进去买几个冰袋和一瓶红花油,他带着温也坐在药店外面的椅子上。
沈择把冰袋往温也手上贴,“先用冰袋冰敷一下,消消肿。”
“噢,好。”温也想把冰袋接过,自己拿在手里。
沈择躲了躲,避开她的手,“别动,这个太冰了,我来拿着就好。”
冰敷了几分钟,沈择又把红花油喷在温也手腕上,轻轻地帮温也揉搓着受伤的手腕。
温也感觉浑身酥酥麻麻的,像羽毛轻轻拂过,下意识地把手往后缩了缩。
沈择却以为是温也觉得疼,紧张地开口:“是我揉疼了吗?”
温也摇摇头,“不疼的。”
冰块的冷和沈择温暖的手完美地中和在一块,丝毫没有违和感。
温也感觉很舒服,手腕的痛感逐渐消散。
“疼了要和我说。”
“嗯,我知道了。”温也注视着沈择专心给她揉手的样子,皱着的眉头里满是担忧,手上的动作更是轻得不能再轻,生怕弄疼了她。
沈择的声音唤回了她游离的思绪,“好了,我送你回去吧,这个红花油先放我这,我明天再给你揉一次。”
温也点点头。
两人到了温也家楼下,沈择把剩余的冰袋给温也,“你拿着吧,如果疼的话,晚上回家后再敷一敷。”
“好的,今天谢谢你,那我先上去了。”
沈择俯下身,摸了摸温也的头,“嗯,上去吧。”
温也几乎是落荒而逃似的跑上楼,沈择手的触感还停留在头上,久久未能散去。
但美好总是一瞬间的,短暂的,一切都被温远山的突然回来而打破。
温也回来没多久,就听见门口响起了猛烈的拍门声,“温也,快滚出来给你老子开门。”
一打开门,一阵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温也忍不住捂了捂鼻子。
但这一举动引起了温远山的强烈不满,成为地点燃他怒气的一把火。
“捂什么捂,你有什么资格嫌弃老子臭。”说着,把温也的手猛的从脸上拉下来。
手腕被一股大力甩开,泛起细细麻麻的痛感。
手腕大有再次肿起来的架势,脸上也被温远山划出一道血痕。
他嘴里的辱骂还没有停止,言语也越来越过分,“你别以为我没看到,我刚刚在楼下看得一清二楚的,是个男孩子送你回来的吧。小小年纪就勾三搭四的,和你那个妈一样,都是贱人。看到老子没钱了,就跟别的男人跑了。”
温也听到他如此理直气壮,终于爆发了,用手指了指温远山,“那还不是因为你每天就知道赌赌赌,你有关心过我们吗?你在乎我们的感受吗?妈妈为什么要离婚,我们家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你难道不知道原因吗?明明就是你自己的错,你还冠冕堂皇地把这个罪名扣在别人的头上。”
温远山被戳中了痛处,扬起手狠狠地扇了温也一巴掌,怒吼道:“你给我闭嘴。”
这一巴掌来得猝不及防,温也根本来不及躲开,脸上火辣辣的,半张脸肉眼可见地迅速肿了起来。
温也眼前一黑,强烈的眩晕感袭来,用手撑着墙才不至于倒下去。
喝醉的温远山是没有理智的,他比平时要更加过分和暴力。
意识到这一点的温也快步跑进房间,把门反锁。
温远山追上来,在外面又是拍门又是谩骂,难听和侮辱的话不绝于耳。
不久,刺耳尖锐的声音停止了。
外面的温远山酒劲上来了,身体的疲倦后知后觉,他不再坚持,在沙发倒头就睡了。
温也拿出沈择给她的冰袋敷在脸上和手腕消肿,湿热的泪水加速了冰块的融化。
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早已分不清是冰水还是泪水。
次日,温也的脸还是肿着。
宿醉的温远山还在熟睡中,她戴着口罩,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走了出去,生怕惊醒他。
温也和沈择一前一后到了学校。
沈择刚一坐下,就从包里拿出红花油,对温也说:“把手伸过来。”
沈择牵过温也伸过来的手,想看看她的手恢复得怎么样。
但出乎意料的是,手不仅没消肿,反而还更加严重了。
沈择皱了皱眉,厉声说:“你这手怎么回事?怎么越来越肿了?”
“可能是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压到了吧。”温也小声回答他,但身子依旧是侧对着他。
“温也,转过来,面对我。”沈择命令道。
温也慢吞吞地转过身来,沈择这才注意到温也戴着口罩。
沈择把药喷在她手上,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今天怎么戴口罩了?”
“啊,有点小感冒,我怕传染给你们 。”
“那吃过药了吗?”
“吃…吃过了”温也被沈择看着有点不自在,害怕自己露馅,她笨拙地转移话题:“月考你考得怎么样?”
与此同时,还不动声色地把口罩往上扯了扯。
温也的这些小动作全都被沈择尽收眼底。
小骗子。
但温也不想说,他也就不追问,配合着她:“还行。”
“哦,我也还行。”没话找话结束,气氛变得尴尬又奇怪,好在药很快涂完了。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温也也不摘下口罩。
“温温,你吃饭就把口罩摘下来吧,戴着的话也太不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