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如果许兼月的声音、形体等等可以和她的表情一般到位的话,祝遥生等人可能会更信几分,但如今她这毫无感情诗朗诵一般的赶人词,这真的很难评。
当然,几人毕竟好友一场,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几人还是努力想接住她的戏。
于是只要看到许兼月的脸便能激情开喷的韩青枝派上了用场:“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就是看不起护兽员,看不起护兽员就是看不起护兽司?什么你看不起护兽司?天凉王破!明儿我就要代表护兽司收购你丹医门!”
哎哟您猜怎么着?这韩青枝一开口,许兼月本来面无表情、毫无演技可言的俏脸也染上了几分真火气,她叉着腰就开始和韩青枝互喷,两人本来就着护兽司和丹医门互喷一下护卫紧捂着耳朵不敢听的话,可骂到后来,两个小学鸡越骂越上头,丹医门门口的画风也越来越诡异。
有带着孙女路过的老奶奶听到这里动静,“哎哟哎哟”地加快了腿脚,急急忙忙将想看热闹的孙女拉走。
祝遥生听到不远处传来小姑娘稚嫩的童声:“奶奶,她们这是在做什么?”
她奶奶刻意压低了声音:“我看是有人上门医闹吧!”
上门“医闹”的几人:“……”
这时许兼月气急攻心,一把拉过看着神仙打架,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护卫,大声道:“你们护兽司算什么东西!我们丹医门护卫敢吃屎,你们护兽司的敢吗???”
韩青枝面色复杂地看了眼瞪大双眼一脸懵逼的丹医门护卫:“……你赢了行吧。”
丹医门护卫:“???”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还有你们一个个别用钦佩的眼神看着我啊!
双方闹得不欢而散,韩青枝带着几人骂骂咧咧地走了,许兼月也毫不留恋地甩着衣袖离去,留下石化在风中的无辜护卫。
来换岗的同事从头听墙角听到尾,斟酌再三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真的……算了你还挺厉害的。”
说完还拍了拍他的肩,转头就压低了声音开始传播:“喂你知道吗……”
无辜护卫:“……嘤嘤嘤别造谣啊!”
不过后来许兼月气消了之后便替无辜护卫澄清了谣言,为表愧疚还给他涨了月钱。
结果有人扭扭捏捏地上门求见:“少门主,如果我真的吃那啥,能也给我涨工资吗?”
许兼月:“???”
那头表面上愤慨离去的护兽司一行人在远离了人潮后表情也恢复了平静。
祝遥生:“你们刚刚有数吗?许兼月她竟然说了17次‘丹药’二字!”
熊挽笠疑惑道:“我怎么数的是18次?”
卫欢涟举手:“我16!”
韩青枝:“喂喂喂你们能不能靠谱一点,怎么三个人数三个数啊?就不能像我一样敬业点吗?瞧我演的多好啊!”
其他几人:“……”
怎么感觉演的成分占比不大,全靠私人恩怨堆起啊?
“不过话说回来。”祝遥生摩挲着下巴,“看来问题是出在她给我们的那瓶丹药上。哦对,那个放在谁那来着?”
卫欢涟任劳任怨地掏出了自己的随身囊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位曾经的菱花城商会公子哥已经变成了小队的专属财务,上到实验室所需物品的采买,下至各种小物品的存放,都已经默认为他的职责。
不过卫欢涟本身在护兽之道上便没太多天赋,他这种纯纯是因为喜欢和家里砸的钱够多的编外护兽员,能够进祝遥生手下这么正式的实验组就已经很开心了,更何况几人本就是好友,也各有各的职能,所以卫欢涟很是满意。
按照卫家老爹的话来说:“你就算是进护兽司扫茅厕,爹也要努力把你送进去。”
这也可以侧面反映出护兽员在修士中地位的高超。
卫欢涟取出了许兼月给的药瓶,将其递给了祝遥生,祝遥生接过之后立马打开查看,可入目所见,却是一粒粒小巧精致、散发着浓郁药香的丹药。
祝遥生以及几个不自觉靠近的小脑袋们都感到诧异,难道是他们意会错了?
祝遥生不信邪,用手腕巧劲带动着里头丹药翻转,更加仔细地查看起来。
借着夕阳余晖,祝遥生隐约觉得其中一颗丹药泛着丝丝熟悉的银色,她忙调动灵力将其隔空抓取而出,果真不出她所料,这是一颗与寻常丹药几乎一模一样的圆球状小空间。
祝遥生忙将小空间拆开,一张信纸便凭空而出,她抬手将在风中摇曳的信纸接过,忙低头一目十行起来。
祝遥生的目光一触及到信纸上那熟悉却格外潦草的字时便下意识皱紧了眉头。
这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要知道,他们所认识的许兼月,可是一个右手受伤还要坚持一笔一划用小楷写药方的精致美女,若不是当真情况紧急,她怎么可能容许自己写出如此飘忽的字迹!
果不其然,祝遥生仔细看了看内容,小脸顿时从茫然疑惑,变得冷沉如水。
“怎么了怎么了?”韩青枝心里一咯噔,下意识开口道。
虽然她自认为和许兼月关系很差,但是她若是真出了什么事,那也会对她的生活产生很大影响的。
没错,韩青枝拒不承认自己是在担心许兼月,坚定地认为自己是因为怕麻烦所以才会想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祝遥生冷着脸没有说话,而是将纸条递了出去。
三人一一传阅过后,一个个脸都黑成了锅底。
韩青枝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那个混账!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