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小心翼翼地看着张明幽,不知道他大中午的在发什么颠,但到底两人主仆有别,她也只敢暗自在内心腹诽“我看不对劲的是你才对吧”。
张明幽越看越奇怪,甚至开始怀疑昨日那场群殴是不是自己的一场噩梦。
但他初这么一想,便不知哪个动作扯到了身体,那酸爽到直冒生理性眼泪的疼痛便告诉他,那一切都是真的,不对劲的,是他的身体!
张明幽心里有了主意,沉声道:“去!去把少门主叫来!”
“是!”
没一会,许兼月便臭着脸来了。
她今日穿了一声藕荷色的夏装,轻巧飘逸,衬得那张人比花娇的小脸比初夏更加好颜色,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她那副看垃圾的眼神,直看得张明幽打从心底的自卑,令他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张明幽到底心思深沉,他很快便端上了往日那副温润的笑颜:“师妹,昨夜睡得好吗?再过几日,我便可以唤你的闺名了。”
许兼月毫不留情地朝他翻了个大白眼:“张明幽你装什么装,每天去瓢虫的人还搞得自己有多守规矩一般,你知不知道丹医门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她冷笑道:“呵,牛啊张明幽,连你是妙男一事,都已经传遍整个菱花城了,我想你的野心应该不满于此吧,怕不是想传遍整个五域才好?”
张明幽脸一僵,昨日那不堪的回忆再度涌上心头,令他完美的温润假面差点当场碎裂。
好半晌他才和缓了脸色,温润地道:“我的能力如何,到了那日师妹自然会知,再怎么解释,也比不过身体力行。师妹你说对吗?”
许兼月脸色比北域的雪原更冷,她毫不留情地道:“张明幽,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成婚后便不会了。”张明幽笑得真切。
许兼月懒得和他多扯皮,转身就想走,却被张明幽出声拦下。
“师妹稍等。”张明幽挣扎着抬起了手,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便令他疼得额角青筋直冒,“师兄身体不适,可否帮师兄诊个脉?”
他还补充道:“我想我们丹医门,应该没有病人在前坐视不管的道理吧?”
这话出来,许兼月便没有了拒绝的立场。
不过她早就做好了准备,挑出了一块自己最不喜欢的手帕,将其覆在张明幽手腕处,以免和他肢体接触。
张明幽见状脸一僵,内心无名火更加升腾。
你现在就端着吧,到时候成婚了,我看你不还是得抱着我的大腿,求着我过日子!
许兼月仔仔细细地诊着脉,越看越觉得她爹的手艺真的不错,就算她先入为主地知道张明幽身怀重伤,此时端看外表和脉象,也是压根看不出张明幽身体上有任何不适。
亲自诊到了他的脉象后,许兼月更是不虚了,她愤怒地甩手而起:“张明幽你什么意思?这样很好玩吗?”
张明幽一愣:“我不知师妹什么意思。”
许兼月气笑了:“你自己也是医修吧?这么生龙活虎、一次能扛两头猪的脉象你跟我说你身子不适?说谎最少还是打个草稿吧!没事做赶紧出来处理外头关于你的事,免得连累我整个丹医门!”
说完,许兼月便愤然甩手而去。
张明幽是真的傻眼了。
许兼月这是什么意思?他的脉象很生龙活虎?这怎么可能呢!这钻心的疼痛,他怎么可能感受错呢!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她对自己怀恨在心!
张明幽气急败坏,强忍着手臂传来的疼痛,大喘着粗气将手指搁在了另一只手的手腕处,静静听起了脉象。
嗯???
张明幽不信邪,一而再再而三地尝试,可是脉象却清清楚楚地告诉他,自己的身体好得很!
张明幽玄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昨天受打击受大了,精神出了问题?
这一次,张明幽是真的慌了。
……
东域护兽司小荒山,祝遥生几人自然也听到了菱花城今日传的沸沸扬扬的丹医门大师兄不举丑闻,祝遥生不得不感慨张明幽平日里树敌颇多,还没等他们找人去推波助澜,就已经有人替他们做好了这份工作,甚至效果还远超祝遥生等人的预料。
“接下来怎么办?”韩青枝跃跃欲试地道。
经过昨日一役,韩青枝更加深刻地觉得做人千万不能惹祝遥生这种面热心黑之人,同时也不得不感慨,跟着祝遥生,好玩!且有肉吃!有架打!
祝遥生显然心里早有成算,她有条不紊地一一吩咐道。“鱼类神兽这边,离正式开展实验还需适应适应两周小荒山的环境,以控制单一变量,这个交给莲花姐。”
“向司长那边申请实验材料的事情,由小佳继续跟进。至于我们几个,就负责去寻找许掌门的下落。”
“七爷那边我已经通知了,他已经在从西域赶回来的路上,会转向去中域通知兼月的二哥这个消息。”
至于这事为什么派七爷而去吧,最重要的自然是七爷身为半步渡劫之人的行动速度非他们几个小菜鸡能比,同时七爷身为天道代理执法者,和许兼月二哥所在的中域巡查大队关系比较亲近,由他出马最好。
当然,祝遥生也有自己的小私心,待好久未见的七爷那大提琴般悠扬深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时,她有些脸热地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想念自家老板了。
乔莲花和司长那边拨来给祝遥生打下手的小仙童小佳纷纷点头接令,不过小佳忍不住好奇道:“遥生姐,你们难道已经掌握了关于许掌门所在地的线索了吗?”
此话一出,别说小佳了,在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