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自己的脸,大呼了几口气,朝着我返回的路前进,路始终只能是自己一个人走的。
说起来还真让人郁闷,又要再走一遍这条道路,我也是有些见烦了。但是,我也没别的办法,要是能像梦里的他们那样直接在空中自由行走好了,再不济给我一双翅膀也是行的,我忽然还希望着能够变成一只妖怪,不过是一丝丝的想法,不作数的!
我接下来还要去找那个曾经抓过我的人,说起来我还欠海豚的一次救命之恩,它的恩情我也是要还的,可它的状况也是生死不明,这次我能幸运地再见到它吗?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这世界的生存可真难啊,不是在自救就是在救别人的路上,整就一个大家都生活在水生火热当中,我此刻才明白守望相助来源于这样的本质。
“小浣熊会不会跟来呢?当初就是它要跟在我身边不肯离开的,虽然我今天情绪有些过于紧张,但绝对是期望它能继续跟着我的,它会来吗?”我走得很慢,但并没有回头,我也害怕失望。我给自己了一个机会,就是等它到食人花谷。
如果小浣熊选择不来,我就真的只能告别这段友谊了。
可事实都是令人失望的,没想到食人花谷这么快就走到了,我这下才真的看清食人花的两个面貌,白天就是普通植物的样子,而在晚上就像是被注入了生命,能够活动,原来它们竟是以捕食为生。
又是一股淡淡的芳香,我也是现在才能敏锐地注意到,而头一次进来就是在潜移默化中被这迷香所麻痹了神经。
路边是我砍断的部分食人花,早已经枯黄,却是让返回的路更开阔了。
“噶~”
“噶~”
天空传来巨兽的高鸣,抬头望去,是一只巨大的白鹰,盘旋在上空。我下意识地躲进了食人花丛中,本能的警觉已经融进了我的血液,我再也不似往日那个过着平静生活的女大学生了。
它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久久没有离去,我一时间将它认成了那只我捡到的白鹰,一眼望去是真的很像,不过体型却是悬殊很大,我也不敢贸然出去,万一对方正在觅食的话我可就成为盘中餐了。
食人花茎上带着些许毛刺,已经在我身上刮出了不少细痕。
直到白鹰落地,我这才看清楚它确是我认识的那只白鹰,宝蓝色眼珠和棕红色喙,以及对上我眼神的熟悉感。
来到它的身下,我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幢房子,它已经发育到这个程度了,实在让我惊讶不已。
它将头低到我的身前,我顺势抚摸着它的喙,这喙是个有一米多长的大家伙。
此刻我真想和它说话,但即使不能语言交流,我们之间似乎也是存在一丝心有灵犀的。
它半展着翅,上下扑扇了几下,好像是在示意我飞翔。我试探性地爬到了它的背上,果不其然,几个展翅之后我已经被带到了崖底上空的薄雾当中,向下的视野逐渐模糊,我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再见了。
空中飞翔的感觉是那样的自由与舒畅,若我有一双翅膀那该多好啊!
没过多久,我们已经冲出崖口,来到了岛屿上空。这座岛非常大,不上升到一定的高度是完全见不到它的全貌的,而我目前仅仅能鸟瞰到海岸线这一带,也就是森林的外围这一带,而内围在这样的视角看上去是一块黝黑之地,带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
白鹰带着我在森林上空盘旋了几周,最后落在了一处林窗空地。我没有立马下地,而是将头埋在它的羽毛里,抚摸着它的背,像摸幼崽时期的它一样。
我知道它是自由的鹰,强大的鹰,它有它自己的天地。
我很感谢它能来助我。
也没多少告别,它向着自由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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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里已经小半年,关于求生已经告一段落了。回家这两个词逐渐成为我生活的主旋律、总目标。说起来,也只有在完成了基本生存之后才会有高于生存的其他需求,比如情感需求、自我价值实现,以及丰富多彩的人生体验等等。
我学会了简单的狩猎,也将药布琢磨透了大半,能自己制作出十来种药来。我虽然还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但比起才来的时候显然要得心应手得多。
此前我到访过抓我那人的住所,但并没有见到他,也没有发现有关海豚的线索。抓了几个小妖怪也问不出什么,主要是它们也说不出来。
临走时顺走了一部分他窝里的东西,对我极其重要的两样是毛皮和药瓶。现成的毛皮被我改做成了简易的上衣和短裙,主要具备蔽体和便于活动这两个功能,药瓶就刚好能够存放我就地取材所制成的药。
岛上物资匮乏,主要是人工制品的匮乏,我过得越来越像野人的生活,虽没有茹毛饮血,但确实是风餐露宿。
近几个月的生活十分平静,我很少做梦了,即使做了梦,醒来之后也不全然能记得。我有时候感觉比以往更开心了一些,因为能够顺应我内心过着不近人情的生活,但更多的时候是在期待那个许久没出现在我梦里的人能够再次出现。他绝对有指引我的能力,可他好像将我抛弃了似的,再也没进入到我的梦里。
他让我去崖底却没告诉我目的,我找到了小浣熊,这让我觉得他是在帮我,可隐隐地还是觉得似乎错过了什么,他到底是想让我干什么呢?
他为什么能够出现在我的梦里,难道他能控制梦境吗?那现在为什么不来了?这个人到底存不存在?以上问题我没有一个能想通的。
至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小浣熊,不仅仅是通往崖底的路十分难走,更是我懂得我该走我自己路。白鹰来看过我几次,我也拖它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