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的,不然九族不保。
但喊冤是无济于事的,他还是被无情拖走。
谋反一向需要多人筹划,可以牵连一片。谋反案也一直是政界打击反对派的重大途径。皇后当然抓住了这次机会,令许敬宗安排,将与上官仪友好的反对派,都写进上官仪的认罪书里。屈打成招,令其画押,全部牵进这个案子,一波带走。
谋反罪还属于十恶之一,会有连坐。
上官家其他人便被限制了行动,关在宅中,等候审判结果。
上官庭芝和上官庭璋兄弟俩没想到横祸来得如此猝不及防。但他们明白上官家这次肯定是躲不掉了,都希望家里损失能小些。
他们翻出家中的唐律,找到相关条例一起研究。
谋反罪没有特殊要求的话是连坐五代。上官仪的父亲、祖父都已经去世,弟弟上官式也早逝,未有子嗣。所以他们这一支现在没有五代,只有三代。
兄弟俩也混迹官场多年,知道妾、庶子女在法律中同奴婢,可以自己写文书遣出。那是合法的,也是可以临时操作的,还可以代办。这样的先例有不少,成功保住了大批官员的庶出血脉。他们当然要效仿。
妻子就麻烦了,和离得夫妻二人亲自到官府,走程序还得一段时间。他们出不去,也来不及了。
于是他俩按照律例中给出的方法,写好手书,长子以下联署。遣出家中所有侍妾、庶子女、奴仆,让他们自谋生路去,摆脱连坐之罪。只是这份文书得经过本属申牒除附才能生效。再找到下家,才算安顿好。他们想到可以找郑母帮忙。
而郑母确实在一如往常送补品。一来便看到围着的一圈官兵,以及被官兵挡在门内、站着等她的一堆人。他们全家好像都站在那里了。
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看这阵势,该是犯了大罪。
她走过去。平日不太跟她交流的两兄弟,这回都恭恭敬敬。
上官庭芝主动搭话:“岳母大人,您能不能大发慈悲。帮我们把这文书送到东市署办结。这里面还有很多小孩子,怪可怜的。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办成后,您能把她们平安送回娘家。娘家没了的,帮她们找个好主子。”
郑母眉头紧锁问:“你们造什么孽了?”
“公公牵扯进谋反案了。”郑离回答。
果然!郑母就知道是大事。真没想到郑家身为亲家,竟然完全没有被连累。看来她们家因为跟上官家关系不好是出了名了。但是她女儿还是他们家的人啊。她担忧地开口询问:“那你岂不是也要受牵连?”
郑离点点头,而后马上转移了话题,开口劝说:“阿娘。帮帮她们吧。她们是无辜的。”
郑母的眼泪唰的流下:“你也是无辜的,谁来救你呢?他们家的血脉,关我们什么事?又不是你的孩子?”
“我命不好,没有办法。您和爹爹不用挂念我。我会跟婉儿相依为命,努力活下去的。”郑离忍着眼泪说。
“你这孩子……”郑母眼泪不止,颤抖着将补品递过去,换那一沓手书出来,“进屋去吧,月子期间别冻着,会留病根的。这些你就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
“谢谢阿娘。”郑离点点头,眼含热泪深鞠一躬,随后抱着女儿返回卧房休养。
郑母痛心疾首,但是眼下进不了门,根本无法亲自照顾女儿。她只好在女儿的身影消失后,离开去办事。
她的效率很不错,第二日便将涉及之人都接走。
遣散完后的上官宅中只剩这些人:
一代为上官仪的妻子杨繁。
二代为上官庭芝和他的妻子郑离、上官庭璋和他的妻子李兴。
三代有两支五人。
一支是上官庭芝的子女:儿子,上官琨儿,刚满十八岁。女儿,上官婉儿,尚未满月。
另一支是上官庭璋的儿子:年仅十岁的上官经野、年仅六岁的上官经国、年仅三岁的上官经纬。
兄弟俩在宅子里忙活。外面上官仪的好友等也没闲着,他们还没被抓,都在想办法摆脱牵连。最有效的方法当然是帮上官仪洗脱罪名。于是他们辗转找到了韩国夫人武顺,请她帮忙说话,并许诺事后对她冲击后位进行支持。
武顺和他们利益一致,自然答应。她也侍奉皇上有多时,但一直被皇后妹妹压制着,到现在连个名分都没有。妹妹如今登上朝堂,她的希望更加渺茫。她当然不希望这样发展下去。
于是她找到皇上求情:“陛下。妾觉得上官大人一案另有隐情。上官大人明明跟太子的时间更长,他的儿子又是三皇子府官,怎么可能去跟李忠谋反呢?反完他自己岂不是会被打倒吗?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上官大人明明就一片忠心,您该仔细调查后再下结论啊。”
皇上皱起眉头。这几日他已经想清楚,他的情况绝对不能废后,废后政权就会不稳。不管上官仪是支持李忠,还是支持太子弘,还是支持英王显,总归不是支持他。他才不留这种对他不忠之人,所以他必须死。
至于武顺,他记得上官仪那天还抬她。今天她过来说情,怕不是也跟他们是一伙的。他心道此人果然不行,远不如她妹妹忠心。当然,也有可能是不够聪明。是以他鄙视一眼直接回道:“朝廷的事你不懂,不要参与。退下吧!”
武顺遭到无情拒绝,连辩驳的余地都没能获得,只好灰溜溜退下。
皇上态度坚决,案件自然很快审判结束。
皇长子、庶人李忠被赐死于流放地黔州。
王伏胜身为宦官,没得连坐,只本人斩首。
上官仪这边人就多多了。
他自己斩首。
庭芝、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