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卿,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要紧事是什么,凡间的这些玩乐不过一瞬,只有力量才是永恒的。"
"我要做什么,自有分寸,你个瞎子管好自己吧。"
"又是那个丫头?你爹将她许给别人,你与她有何瓜葛。"
"我恨她,她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夜凌冷笑,"你恨她,那你现在去杀了她吧,带着她的尸体来。"
"不行!"阮云卿几乎是脱口而出。
"舍不得?你年近弱冠,若是愿意,我可替你寻一良配,至于那个丫头,她配不上你。"
"我的事就不用您瞎操心了,配不配的,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阮云卿不想在这喧闹的地方再待下去了,转头看向夜凌,"我回阮门,别跟着我。"
他足尖一点,离开了这个繁华区,热闹的气氛一点点褪去,沧山映入眼帘。
回到阮门,听着下人冰冷的问候,屋里安静得可怕,他一向耐得住寂寞,不知熬过来多少个漆黑的夜,而此刻他知道就在不远处,就在刚刚,他感受了一趟热闹与温情,虽然那些不属于他。
他生在高处,看尽人间冷暖,尝过人间百种苦味,也不知何时能苦尽甘来,阮莹莹方才的笑颜愈发清晰,他只觉得心尖被刺痛,她也会对他笑,但都是陪笑,他知道她怕他,她却不知道在他的心里,她早就是无可替代。
上一次她离开,还是因为争吵让他意识到他们或许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此刻他后悔了。
就算不在一个世界,那就让我闯入你的世界吧……
除夕过后,渐渐回春,阮莹莹早已喜欢上了在朝阳庄里的生活。
这样过一辈子多好啊,衣食无忧,无忧无虑。
可是即使身边安定,但阮莹莹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重,她最近又做起了儿时的噩梦。
她被一个黑衣男人举了起来,男人毫不留情地就想要杀了她,四周是无尽的黑,男人的脸也被遮挡在黑色的迷雾中,只有窒息的恐惧感席卷她,感觉下一秒就要昏厥,但一声声咒骂格外清晰。
"孽种,你有什么资格活着,真是恶心,你也配做我的后代……"男人的语气厌恶至极。
她睁开眼睛,看见了那人的眼眸,从未见过,但又似曾相识,她没有时间去想他是谁,只是再度闭上了眼,等待一切结束。
痛苦到达极点,却突然落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她抬眸,仍是看不清来者。
"她不过一个孩子,为何下如此狠手,况且她还是你的孩子。"
"她本来就不该存在。"男人无情地回应。
"你真是让我失望至极。"
阮莹莹被那女子救下,带出了那不见天日的深渊,她想看看女子的脸,但背后却突然一阵剧痛,身上的筋骨似乎都要被抽离,日光照了下来,连皮肉都在被灼烧……
"啊!"
阮莹莹猛的坐起,浑身都是汗,她觉得全身都痛,梦里的痛苦却又那么真实,仿佛真实发生过。
那个男人是谁呢,是我的生父吗?那我做了什么,让他想杀了我。
阮莹莹想到这心也痛了起来,不断回忆那双眼睛,确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梦到这些了,最近却频梦到那些,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了。
"莹莹醒了吗?"
听到是凤辞的声音,她突然安心了不少。
"凤辞,我醒了!你进来吧。"
乐瑶一脸担心地跑了进来,"姑娘,你昏睡两天了,还不停说梦话,担心死我们了。"
凤辞轻轻的坐下,"莹莹,我看你脸色苍白,做噩梦了吧。"
阮莹莹点点头,眼神示意乐瑶离开。
"凤辞,我生父是谁你知道吗?"
"不曾听人提起过,莹莹问这个作甚?"
"只是好奇,你说我活在这世上,连至亲都不知道是谁,多可悲啊。"
"你若愿意,可以把我当你的至亲,对了,正好成婚的事一直未商议,不如就在十五那日如何?"
"啊?这么快,那也行,听你的。"
凤辞松了口气,"还怕你不愿意呢,这样太好了,我这就去准备婚事,你这段时间好好休息。"
阮莹莹乖乖点头,但还是有些疑惑凤辞为何这么急。
哎,不过是迟早的事,嫁给凤辞倒也不错,若是换成……
他,
阮云卿。
"没准哪天惹他生气就把我杀了呢!"
阮莹莹一想到他就来气,不过阮云卿口口声声说要折磨她,这么多日了也不见他有所行动。
"不会把我忘了吧。"
阮莹莹突然感觉有点失落,叹了口气。
阮云卿,我希望你也好好的,能和我一样开开心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