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泛青,空气清凉如水,鸟鸣在山谷中回响着,阮云卿睁开眼睛,见细碎的日光在树叶的缝隙中撒了下来,驱散了破晓时分弥漫的雾气,流溢在身旁少女的身上。
阮莹莹正睡得香甜,一只手还抓着阮云卿的衣摆。
阮云卿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阮莹莹从睡梦中惊醒,警惕着环顾四周,最后把目光停留在阮云卿身上,松了口气。
"我走了,你多保重。"阮莹莹起身就要离开。
"等等,这山势险峻,你又不熟悉,你一人下山会有危险。"
"不会的我昨日观察过了这里……"
"我行动不便,需要你帮我。"阮云卿直接向她坦白。
阮莹莹看着他的眼睛,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阮云卿的语气竟还有些像在撒娇,她一时心软了下来,又看他身上多处伤口,都是因为自己才受的伤,便答应了下来。
她走到他身边,小心地把他搀扶起来,阮云卿自然的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试着走了几步,倒也顺利。
阮莹莹怕他重心不稳摔倒,便伸手环住了他的腰,两人就紧紧地贴在了一起,虽然隔着衣物,但阮莹莹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把手缩回来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阮云卿顺势把头倚在她的头顶,闻着她发丝的香味,故意把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但还是他高估了阮莹莹的力气。
"哎呀呀!"
他刚一放松下来,阮莹莹那边就撑不住倒了下来,两人一起摔在地上。
阮云卿正好压在阮莹莹的身上,手臂还被压在阮莹莹颈后,阮云卿想抽出手,一低头,看见阮莹莹的脸近在咫尺,两人鼻尖已经碰到了一起,阮莹莹见状马上闭上了眼,不敢看他。
"你脸红了,阮莹莹。"
"你你你先起来,我是太热才红的。"
"起不来了,我动不了。"
阮云卿呼吸的气流拂过阮莹莹的脸,她甚至都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只觉得浑身软软的,她试探性地睁开了眼,看他正在盯着自己看,脸烧的更厉害了。
"别看我,我想办法起来。"
"好啊,你先睁开眼。"阮云卿故意挑逗她。
阮莹莹用力一推,阮云卿就向一边滚去,她也趁机脱身。
感觉自己心跳得没那么厉害了,她才回头去看阮云卿。
见阮云卿躺在那一动不动,只有眼里带着一丝丝怒气。
"阮莹莹你刚才推我的力气不是挺大的吗,怎么扶我的时候还摔倒了。"
"哎呀还不是因为要起来嘛,我不是故意的,云卿哥哥。"
看着这双纯良无害的眼睛,阮云卿也没有多说什么。
"扶我起来,快下山。"
下山时,阮莹莹不经意问起夜凌。
"是恩人,也是仇人。"阮云卿平静的说。
"什么恩,什么仇?为什么我第一次见到他,就感觉有些熟悉,他是谁啊?"
"你不需要知道,他和我娘关系不错,或许你之前见过他吧。"
"哦……"
快到山脚时,阮莹莹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凤辞!这里。"她向着那个方向拼命挥手。
阮云卿这时却突然甩开她的手,身姿矫健,一下子消失在这大山中。
“……”
靠,这家伙骗我,还说动不了,这不健步如飞吗!
凤辞冲了过来,一脸憔悴疲惫,满眼都是担心,将她搂入自己怀中。
"没受伤吧,对不起我昨日晚上才看见夜凌的纸条,他说要你的命,我连夜赶来过来,担心死我了。"
"放心吧我没事。"阮莹莹感觉拥抱还是不太自在,轻轻推开了凤辞。
"这次我一定加派人手护你平安,等这段时间忙完了,我亲自护着你。"
"夜凌很厉害吗?"
"嗯,他曾经在江湖还是一个传说,后来他被人挖去了双眼,就在这凛山上避世了。"
"何人有如此实力挖去了他的眼睛啊?"
"不清楚,传言说是阮寂,因为两人实力不相上下,也只有阮寂,才可能重伤他。"
"他们关系很不好么?"
"不清楚,据说是同门师兄弟。"
师父的死,不会和他有关系吧,阮莹莹回头看了一眼,想到阮云卿所说夜凌是他的‘仇人’,倒也很合理。
"莹莹千万不要招惹他,夜凌实力深不可测,阮寂掌门死后,暂时还未听过有高手能与之抗衡,我也只是听过别人讲他,都未曾与这等高手会面。"
阮莹莹的思绪被拉回,想到夜凌的模样仍心有余悸。
"很可怕的,不见才好呢。"
"你受惊了,回去好生歇息吧。"
一直到大婚,这几日都过得十分平静,可阮莹莹仍是忘不了阮云卿恐吓的话,都未曾好好歇息。
大婚的前一晚,阮莹莹把从阮门带回的暗器藏了些在身上,她也是犹豫了好久才作此打算。
这也就是些迷药,对身体也不会有什么伤害,他若来了,就先用这个拖住他吧。
她并非不想回阮门,只是凤辞为了她已经付出了很多,她也不想让他失望,也不想让师父失望。
阮莹莹自幼寄人篱下,又何时做过自己,她学会的是顺从,接受,感激,没有叛逆,反抗。
她的内心也在一直漂泊着,生活随遇而安,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真正的家。
大婚当天,阮莹莹早早得起来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