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朝自己点头,便走到她的床前,扑进苏挽缨的怀里,
“姐姐,我最舍不得的人就是你了。”
苏挽缨轻轻摩挲着她的脑袋,静静闭上了眼睛。
——————————
昨日晚,阮云卿和景薏刚到仙渺山,就见云棠守在山脚。
见他们来了,云棠开口,
“拿到了么?”
阮云卿微微点头。
“这段时间你去阮门吧,仙渺山上水气重,与迅灵丹相冲,会让迅灵丹的功效大大降低,到时你将它吸收后再回来。”云棠叮嘱他,又看向景薏,“薏儿,你也一起去吧。”
景薏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现在是寅时了,我们在日出前应该可以赶到。”阮云卿看向景薏,又感觉有些不妥,便加上了句“景仙子,你若是累了,便上山休息,我在山下等你,明日再动身。”
“无妨,直接去就好,对了,直接叫我景薏就好。”景薏朝他客气地一笑。
云棠看着景薏,满眼欢喜,最后见他们同自己告别,仍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
路上阮云卿突然开口,
“景薏,苏铭是你故意杀的吧?”阮云卿终于把困惑自己一晚的问题问了出口。
景薏闻言站定,看了阮云卿好一会儿才淡淡开口。
“是。”
“为什么?”
“他十年前抓走了我的孪生姐姐景茹当做灵宠,纵容他的女儿苏挽缨虐待她,我最后一次见到姐姐时,她的灵狐身已经被毁坏,躺在雪地里,满身都是血,因为他女儿喜欢姐姐的皮毛,他就扒了我姐姐的皮给她女儿做了一身狐裘。”景薏的语气凉的让周围变得和凛冬的夜晚一样,寒气瞬间能渗入人的筋骨。
阮云卿完全没料到还有这样的往事,也很惊讶景薏竟然愿意同他说这些。
“所以啊,阮云卿,你不用因为杀了苏家人自责,这便是他们的报应。”景薏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轻勾,“不过还漏了一个,竟然没看到她。”
“苏挽缨?”
“嗯,不过没关系,她的报应几年前就来了。”景薏笑颜绽开,妖艳倾城。
“景薏,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之前到底是被什么所伤,才要到仙渺山修养。”
“被暗器所伤,中了剧毒。”
“被何人所伤?”
“我不知。”景薏坦荡地抬头看向他,“那你可知为何一定要你来仙渺山修养吗?又为何要我同你回阮门?”
阮云卿暗自思忖,前者他倒能找个借口,后者就……
其实他早就察觉到了,云棠在撮合他们俩。
虽然阮云卿承认景薏的外在无可挑剔,但是他还是觉得她太过神秘,但她却帮了自己很多忙,她对自己的恩情,他早就铭记在心了。
“既然你懂了,我就不多言了。”
“景薏,有你相助,我不胜感激。”阮云卿拱手道谢。
“不必了,这都是在还你娘对我的恩情罢了,日后若我有难,你愿相助就好。”景薏朝他笑了笑。
阮云卿继续带路,在拂晓时分赶到了阮门。
阮门占据了整个沧山,在阮寂为掌门人时,正处鼎盛时期,其实力让玄水城中各种门派惧怕,年年都有不少人上山拜师,只有极少数资质好的被阮寂收为徒弟,阮寂虽避世,但关于他实力的各种传闻还是被山下人传说着,不少人都将他与凛山夜凌合称为玄水双神。
但是现在,阮门在他的手里没落了,阮门的弟子大多都离开了,只剩一些下人还守在这里。
虽是春天,可阮门却一点生机都没有,阮门庄严的建筑在此时更显得压抑,一砖一石,都带上了岁月的痕迹。
他跨过门槛,推开大门走了进去,房内有人探出头来。
“掌门!你回来了!”那人激动地冲到他跟前跪下,“掌门,阮门中的弟子都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就……都下山去了,只有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还守在这,没想到您真的回了。”
“怎么,都以为我死了吗?”阮云卿似笑非笑,“罢了,阮门不养闲人,他们爱去哪便去吧。”
那人很快注意到掌门后面站着一个绝色美人,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
“掌门这个时候归来,必是连夜赶路,我这就吩咐下去准备早膳。”
阮云卿点头,随即看向景薏。
“宅子简陋,只能先委屈你了,我带你去最好的北屋将就吧。”
“嗯。”
阮云卿推开北屋内室的房门,顿时一股桂香袭来,他看了眼屋内陈设,走到衣柜边打开柜门,看见里面摆放的几件裙衫,感觉十分眼熟。
他合上柜门,开口道,
“景薏,这里先前是我小师妹的住所,你若不介意,我叫人把她的物品收走,你就去住在这,如何?”
“没有别的屋子了吗?”
“这间的采光最好,屋内用品也最齐全,但你若不愿意,也可以去别的住处。”
“那就选这吧,我不介意的。”景薏脑海中浮现之前在阮云卿灵识中看到的那女子的模样,又看了看屋内陈设,都以柔色为主,布置温馨。
“她会不会突然回来了?”景薏试探性的问。
“不会的,我爹死后,她就再也没回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