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收到价值百千万的稀有玩具,因此他与毛利兰的想法完全不同。作为被绑架的重点对象,他关注的方向在你看来非常滑稽可笑——他竟然担心绑匪向警方或者媒体透露勒索信息。
“区区五千万,他想要给了便是,但如果他向媒体警方透露绑架情报,那么神道家的名声就被我抹黑了……”即便在威胁到自身安全的紧要关头,他依然执着于家族荣誉,仿佛他活着就是为了不陨落神道家名声。
你最烦他这幅模样,勾唇冷笑地指向他害怕到发抖的手指,“你真那么在乎那什么破名声,为什么你的手在抖?你究竟是因为担心家族名声受损,还是担心自己活不下去?”
当然是……
神道爱之介茫然地垂眸看向自己颤抖的指尖,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想到父母们、姑妈们的话语。
“神道家族的荣辉永存不朽!”
“我们是一体的,任何人都必须维护家族荣誉。”
“爱之介,要用生命来维护神道家的最高利益,知道吗。”
他沉默不语,努力克制身体恐惧时产生的本能反应,他无法反驳你说的话,身体的本能告诉了他一切。
“……太失礼了。”神道爱之介缓缓吐息,抬头看向你们,“那么我们怎么逃跑,有计划吗?”
你默默解开了脚上的麻绳,单脚跳到仓库门口,“门没有锁,我们可以出去。”你双手被捆在背后,你只能张口嘴用牙齿咬住门把转动,这个绑匪估计是第一次绑架,不仅轻视小孩还没有经验,连门都没有锁就离开。
“夏油,你是怎么解开麻绳的?”
神道爱之介震惊地上下打量你,看见你其中一条空荡荡的裤腿后,了然地望向你原本的位置,那里放着一只义肢。
司机对你残疾人的身份不知情,这给了你挣脱束缚的机会。你使劲把义肢砸向地面,成功让它松坏掉落,麻绳自然而然脱落。
“哇,夏油酱好聪明!”毛利兰直冒星星眼,她不再哭泣,振作起来,也开始想办法自救。
她的膝盖被麻绳结结实实地绑起来,无法屈膝也不能站立,只能靠身体蠕动,她慢慢爬到神道爱之介身边,请求他帮忙用牙齿磨断捆在她背后的麻绳。
仓库残破不堪,屋顶都破了洞,昨夜下了场雨,地上还残留坑坑洼洼的水坑。
用嘴咬断麻绳,被传出去一定会被姑妈们重新教育礼仪课吧。
神道爱之介心想,嫌弃地避开毛利兰被污水浸湿了的衣布,一脸不情不愿却顺从地低头咬麻绳。
毛利兰手指很灵活,在班里也常常能折出漂亮复杂的折纸和绢花。手部的麻绳很快被磨断松开,毛利兰稍微活动了手指,很快解开了你和神道爱之介被捆起来的双手。
可能是着重防止他们逃跑,腿部的麻绳缠得太厚太密了,解不开也磨不断。毛利兰担心花费太长时间绑匪会回来,放弃解开腿部麻绳。
“神道君,我们一起爬出去吧,这样你的爸爸就不会被威胁,我们也可以出去啦!”
“不要,好脏。污渍沾在衣服上太显眼了,一回家就会被发现。”他果断拒绝,视线停留在毛利兰身上的污渍。
“回去让爸爸妈妈洗掉不就好了嘛。”毛利兰与神道爱之介家庭情况差距太大,完全不能理解他的理由。
神道爱之介这次怎么也不肯妥协,毛利兰与他争执起来,刚才互帮互助的和谐氛围一扫而空。
“我爸爸说过,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是其次。只要你成功活下来,你爸爸妈妈怎么可能会责骂你弄脏衣服呢?”
“不会的,我爸爸是议员,以后是要当日本首相的,比起我这个儿子,他更在乎议员儿子在地上打滚,尽显丑态这种情报。”
“但是我们也要自救呀,放弃逃生机会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你放心,那个司机我认识很久了,他绝对没有胆子……”
你安装回义肢,恶狠狠地伸出拳头揍向这个张口闭口都是家族荣誉的家伙。相比起神道爱之介,你自然更愿意站在毛利兰一边。
“好痛!”
他额头被撞青了一块,疼得他眼泪汪汪。
你指骨也被磕得死疼死疼,你在心里嘀咕他坚硬的额头,装作没事模样吼他,“你这个烦人精!整天议员议员地叫,我才不管你爸爸是谁,再不爬我连你那什么神道家的人都打!”
你只是个小孩,不懂神道家的势力在霓虹国有多大,冷哼一声,模仿街头看到的不良少年神态威胁道,“反正我还小,日本法律儿童杀人不用坐牢。”
毛利兰很单纯地相信了你的话语,不顾原本的纠纷,立刻挡在男孩面前,郑重其事地告诉你不可以杀人,她会保护好神道君。
还好这里只有我们几个,否则就单单这几句威胁,神道家都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知是年纪太小还是你气势太吓人,神道爱之介被你唬住了,他捂住隐隐作痛的额头,神情有些复杂。
“神道家族从政历史已有百年,势力遍布全国各地,你不怕吗?”
“再有权利那还是人,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怕吗?”
“你是……关心我?”
你觉得同桌可能被砸坏了头,竟然将你的死亡威胁理解成截然相反的方向,你翻了个白眼,又往他身上拍了一下,“走不走?不走就拖着你走。”
疑似被砸坏头的同桌却诡异地红着脸,你听见平时挂在他耳垂旁的小咒灵难得没有念“家族”这个词汇,呢喃道,“爱爱爱爱爱……”
你习惯性无视咒灵的声音,指使他乖乖跟在毛利兰后面。昂贵的衣料被污水泥渍染黑发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