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你不知道？”
宇智波斑在给自己倒茶时抬起头，和木偶里千手柱间的声音一同复读。
茶壶在将将要倒满茶杯并溢出时被挪开了，斑和褪色者隔着石桌和桌面上立着的木偶对视，褪色者发现他眼睛在一瞬间变成了带花纹的红色，但随即又恢复了浓黑。
他似乎是被什么束缚住了，褪色者心道，不会是什么力量，不然这人的反应不会这么平静。
那么就是语言的承诺了。
褪色者呼出一口气，在心里再一次感慨，卡琉多啊卡琉多，你到底对这些人喂了什么迷魂汤。
虽然褪色者并不会畏惧被据说有特殊能力的眼睛瞪着，但她确实感激斑能看在卡琉多的面子上不对她瞪眼。
不然她是真的怕被瞪出应激反应，她上一次被带花纹的眼睛瞪，那可还是火焰巨人腹部的恶神独眼，心理阴影没那么容易消除的。
“如果你们非要听一个结果，”最后她还是叹着气承认道，“我感觉到了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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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闹一般随意释放毁灭性力量的巨手，在释放完成后回到使用者身后又伸出手指拢在他们头颈上，似是想要握紧又在微微颤抖手指打结。
“它们在自己与自己挣扎，如果非要我说的话，那些手在一边与你们玩闹又一边在试图掐死你们，但同时它们又在小心地试图保护你们。”
千手柱间挂着一前襟的泥浆印回来了，他板着脸靠在宇智波斑身侧的凉亭支柱上，对褪色者的话欲言又止。
“所以我说我不知道，那些手，它们又爱你们又恨你们又保护你们，这是什么精神异常。”
褪色者略带无语地总结，然后她想起什么来抬头看向皱眉思考的村长，
“对了柱间，你之前刚被我叫醒的时候你在哭什么？”
很显然，当时已经木化的千手村长，他的眼球也该是木质的，不会存在眼球长时间干燥而需要大量生理性流泪。
被叫到的千手柱间慢慢站直，他有些犹豫，又似乎有些忧伤：“我……有什么东西在我眼中被不停地穿刺切割，又流着血一点点复原，这幅画面让我觉得痛苦而悲伤，情不自禁地落泪。”
柱间难过地闭上了眼，
“‘妈妈’。”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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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柱间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侧坐在石凳上看他的斑竟也无声落下泪来。
这让褪色者和他自己都非常震惊，宇智波斑难以置信地用手擦了擦脸，像是在看什么惊世灾难一样看着手背上的水迹。
褪色者伸着脖子看了眼斑的眼泪（和他世界末日般的表情），又看了看再次陷入捂脸落泪中的柱间，一时间脑子里乱成一团，唯一清晰的想法竟然是这俩人的弟弟会不会来找她麻烦。
“所所所以柱间你是在天上看到这个的？”她大声问着，试图以此打断目前的诡异状况。
千手柱间放下手臂，两眼发红地看着她，然后点了点头。
褪色者顿时觉得自己就像那个，都把小孩搞哭了还要问人家数学题的倒霉老师。
问题是哪家小孩搁那比老师还高还壮，看上去一拳能打死三个老师啊。
黄金树保佑啊……褪色者可怜地坐在原位，看着两个壮汉哭得莫名其妙世界毁灭。
她还真就不敢大喊“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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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你们在干什么？”
最终拯救世界的还是宇智波泉奈，他匆忙而焦躁地跑过来，大喊一声只发出了第一个音就变了调，活像个被捏住脖子的可怜小鸭子。
小鸭子被扼住喉咙，然后转过头看向褪色者，眼睛瞪得像看见了世界末日——毕竟是兄弟俩，反应还真是一模一样。
“哈哈，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反正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你说白毛怎么了？”
褪色者对他干笑，脑子里混乱的思绪里却突然直愣愣绷直了一条。
这边看天的出了问题，那边看地的也出了问题，天与地又正巧是最基础而朴素的二元关系的代表。
而二元，并不总是对立的，它们可以对立也可以相互交错包容，甚至对立与交织可能同时存在。
就像玛丽卡与拉达冈。
就像毁灭与保护的，那些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