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如此盛大的后果就是金风楼的所有人员几乎都要去李府帮忙,甚至不得不停业一天专心操持李府的宴席。
陈小六作为金风楼的积极打工人自然也随同一起去帮忙。
天还没亮陈小六就和金风楼的其他人一起去了李府,他们是从李府的侧门进去的。
陈小六在金风楼是跑腿打杂的,但是李府跑腿打杂的自有李府自家的小厮,也轮不到陈小六,于是陈小六今天只需要清点一下食材。
李府大方,开工之前每人都还包了一个红包,每个人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撸起袖子就开始干活。
后院忙得热火朝天,前厅的宾客也陆陆续续的来了。
虽说宴席要到中午才开始,但是难得有宴席能够将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集聚一堂,不少人都提前来到了李府,就为了结识更多的权贵。
李公子今日也算是盛装出席了。一身玄色劲装勾勒出青年如青松一般挺拔的身姿,长年累月的军旅生活让他周身更添上了一身肃杀之气。
如今他正在席间与旧日好友寒暄。
“元和,多年不见,与从前相比,你可真是变化了不少啊。还记得我们从前一同上钟夫子的课时,你那时还总是让我帮你写文章,没想到一别经年,如今你都成了将军了,能够独当一面保家卫国了。”一男子颇为有些感叹地说到。
李元和笑着捶了一下那男子的胸口。
“还说我呢,你如今也是男大十八变啊,以前天天被欺负了就找我哭鼻子的鼻涕虫如今都成了大理寺少卿了。”
那男子到底不是和李元和一般在边塞摸爬滚打多年,只是被李元和轻轻捶了一下便有些吃痛的闷哼出声。
见此,李元和也愣了一下,随后笑出声。
“姜悯,不是我说你呀,你这身子骨也太弱了吧。我军中随便一位将士都比你要强壮百倍,你可真该好好到我军中来历练一番。”
“那我可不行,你让我舞文弄墨可以,舞刀弄枪,那个我可做不到。你知道的,我自幼身体羸弱,走上一里地,便要喘上一个时辰,若真是到你军中,怕是不出三日,我便去了半条命了。”姜悯笑着摇头道。
姜悯身体羸弱是京城家喻户晓的。姜家子嗣单薄,姜夫人求子多年才求来姜悯这一个独子,偏偏姜悯又自小多病,看着比其他同龄的孩子总要瘦小些。
也是因为身材瘦小,求学时总被其他同窗嘲笑欺负。直到李元和出现,李元和总是会在其他人欺负他的时候挺身而出,将所有欺负过他的人一个个教训过去。
后来欺负姜悯的人越来越少,他和李元和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
直到有一日,李元和和他说他要去边塞了。
陈小六不消片刻便清点完了所有的食材。
所有的蔬菜均由城郊的农户连夜采摘送来,最是新鲜不过,有些菜叶上甚至还沾着清晨的露水。
鸡鸭都是金风楼提前几日便送来蓄养在李府中,就等着今日临近宴会时宰杀,确保肉质的鲜美。
清点完食材的陈小六并没有想象中完成任务的喜悦,反而神色有些凝重。
厨房的周师傅正好过来问他这边食材清点的怎么样。
“周师傅,食材的数量都对的上,只是...”陈小六有些犹豫又有些不确定。
“只是什么呀,别磨蹭了,再不宰了这些鸡鸭等会就来不及了,还有一个半时辰就要开席了。”周师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就要身手去提鸡笼。
陈小六虽然不确定,但还是把心中的犹豫说了出来。“这些鸡好像是得了病。”
“什么!”周师傅也吓了一跳,立刻打开鸡笼查看。
只见几只鸡病恹恹的躺在一旁,站也站不起来,有几只鸡甚至绕颈了,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得了鸡瘟。
只是陈小六虽然从小生活在农户家庭当中,却也没有养过鸡,对于鸡瘟也只是听说过而已,也害怕自己猜想错误,惹得众人心慌,所以才有些犹豫是否该说出口。
“怎么会这样?前两日送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才不过几日怎么就得了病呢!”周师傅手足无措地说道,“这可怎么是好呢?一会儿就要开席了呀!”
陈小六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若是将这病鸡送上宴席,别说金风楼要名声扫地,李府更是会丢了面子,事后李府更少不了向金风楼追责。
金风楼到时候就会成为京城酒楼界的笑柄,然后门庭冷落鞍马稀,收益率直线下降,届时就会降本增益,开除一大批人员,其中说不定就有自己,然后自己就只能流落街头,一天只吃一个馒头。
不行,这太恐怖了!陈小六可不想失业!
于是陈小六按住六神无主的周师傅,眼神射出坚定的光:“您别慌,咱们还有时间。”
“哪还有时间呢?就是现在立刻给鸡灌药也不可能马上就好了呀。”周师傅满脸惆怅。
“我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