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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2 / 3)

的恍惚感慢慢褪去,眼前男人凌厉的脸变得清晰。

一如前世记忆中的模样,裴恒今夜通身玄衣,银色发冠高束,衬托得他面如冠玉,丰神俊朗。可在这样温润俊毅的表象下,却藏着一个狠厉杀伐、不择手段的恶鬼。

如果前世她能够早些看清裴恒伪装之下的真面目,就能提前提醒爹爹对他防备,逆转沈府覆灭的命运。

只可惜,前世的她满心满眼都是裴恒,对他丝毫不设防。

她忽然记起前世沈府尚未覆灭时的那一回,她贪玩出府逛花灯会,偶遇巡防路过的裴恒。

那时的她已对裴恒痴心沦陷,如此撞见,一张脸瞬间红透。

男人通身银亮的铠甲,肩背沉金长弓,腰佩碧落剑,一张宛如战神临世的脸在各色花灯掩映下,更添出几分朦胧的凛瑟。

裴恒竟径直朝她走来,翻身下马,站到她面前,道:“沈姑娘为何孤身在此?”

他定然看出她是偷偷跑出府玩的。

沈箬更加羞赧,视线落在男人执剑的手上,小声道:“花灯会好热闹,我想出来看看。”

心中却觉得绝望,裴恒是爹爹手下得力之人,一定会将她抓回府中的。

裴恒静静看着他,忽然一笑,深邃的眉眼里如冰雪消融,他道:“既然想看,那便看个够。来,上马。”

说罢,他朝沈箬伸出手:“你上马游街,我牵着马护你。”

沈箬倏然抬头,瞪大了圆圆的杏眸,不可思议地看着裴恒,心中更是震骇他竟然冒着被爹爹责罚的危险,来满足她的心愿。

她当时心思单纯,又对裴恒暗含情意,见对方答应随行相护,便欣喜地立刻将手搭在了男人宽大带着薄茧的掌中,由他护着自己上了马。

夜风吹拂在沈箬娇艳的面上,暖融融的带着微凉,她落在肩上的满头墨发也被吹得扬起,在空中一荡一荡,是荡不开的旖旎。

鬼使神差地,沈箬看着前头铠甲威严的裴恒,忽然问:“阿箬可以问将军一个问题吗?”

裴恒回头,凤眸沉沉看着他:“可以。”

沈箬一颗心怦怦直跳,鼓起勇气,问:“将军已行冠礼,心中……心中可有了心仪的女子?”

裴恒愣了下,却没有立即回答,似乎在沉思。

沈箬的心就像被一只手抓在半空,忐忑难言,视线紧紧盯着他的脸,不敢错过他任何一个神情。

良久,裴恒忽然极轻地“呵”了声,迎上她的目光,眸带笑意:“沈姑娘若想我有,那便是有。”

若她想有,那便是有!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心里的那个人,就是她?!

沈箬至今都记得当时自己心中涌上的狂喜,她脸颊瞬间红透,瞥过视线不敢对视,嗫嚅着只敢低声回了个“喔”。

唇角却不可自抑地扬起,眉眼弯弯,笑意漾得愈加明媚。

原来,裴恒也心悦她呀……

沈箬眸光一动,回过神。

只是可惜,这些都是裴恒编出的谎言。

他骗她,只是为了借此靠近,取得爹爹的信任!

重活一世,她早已不是前世那个单纯痴迷他的小姑娘了。

如今裴恒对她而言,是害她全族覆灭,禁锢她五年最后逼杀她的罪魁祸首,她恨他,厌他,巴不得杀了他!

“啪!”的一声。

沈箬忽然抬起手,一巴掌扇在裴恒脸上。

用力之猛,裴恒的侧脸很快印出红色的指痕。

书房内,霎时一片死寂。

裴恒一双深邃凤眸里惊诧一闪而过,紧接着是凛寒的杀意。

但这些情绪,很快被隐入沉黑无底的深潭,仿若方才的一切惊怒都不曾有过。

他藏于衣袖下的手收紧,说出口的话却依旧淡然不惊:“沈姑娘何意?”

只是声音,明显比刚才冰寒不少。

沈箬看着他明明动怒,却强行忍下的样子,心里只想冷笑。

裴恒惯会伪装,要不是前世和他相处五年,她差点就错过了他方才眼中隐藏极深的杀意。

察觉到对方沉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沈箬毫不示弱地迎上,冷冷道:“打一个卑鄙小人,何需理由?”

“阿箬,不得无礼!”沈凛声音带怒,上前抓住沈箬的手往后一带,拉开二人的距离,对沈箬厉声道:“爹平时是这样教你待客之道的吗?”

客?裴恒算是客吗?

沈箬不屑,依旧将视线落在裴恒的身上。她杏眸中仍蓄着一汪泪水,却倨傲地看着他。

这副模样落入裴恒眼中,是梨花带雨中带着倔强的不甘,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倒像是他欺负了人家似的。

裴恒太阳穴一阵跳痛,语带无奈道:“恒不知做了何事,让沈姑娘将我看作是卑鄙小人?”

沈箬带着泪的眸子定定地看向他,冷冷道:“裴将军以为自己的谋划滴水不漏,可焉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希望裴将军好自为之。”

闻言,裴恒豁然抬眸,面上闪过片刻的凛冽,仍道:“裴某不知姑娘何意。”

沈箬自知与裴恒多说无益,将眼帘一搭,扯住沈凛的衣袖,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她哭道:“爹爹,方才女儿梦见府中进了贼人,提着弓箭将府中人全部射杀。女儿看到爹爹浑身是血倒在书房中,而那贼子却不肯放过,拿了长剑要再次刺向爹爹。这个贼人不是别人,”

沈箬直指一旁的裴恒,怒声道:“就是他!”

沈凛万万没想到女儿扇裴恒一巴掌的原因,竟然是做了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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