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月和林珠才走,周慕晚就开口笑道:“你这两个徒儿倒都有些意思,只不过,我还是最喜欢你那个师侄,我瞧着她才最合我的脾性。”说完,她又暼了眼沈容那跟祸水一般的脸,心道:也怪不得那些女弟子,便是她,偶尔瞧着这人也有些恍惚。要是当年,她先遇见的是沈容,不是宋松石就好了。沈容虽无情,却不滥情。比之宋松石那坏胚子,可是好多了。 沈容闻言淡淡的道:“日月一长,自就淡了。” “是啊,只要活的够久,什么也都忘了。只有大道,方为正途。”周慕晚点点头。 沈容陪她坐了半天,早已有些不耐烦。见她依然没有告辞的意思,皱着眉问道:“你找我究竟有何事?” 周慕晚见他这样,忍不住哈哈哈的笑了。这正是她来找沈容的目的,只有沈容才能打破她的妄想,也只有沈容从来不惯着她,可以让她从自己编织的美梦中清醒过来。这样想着,她便起身道:“倒是无事,我不过是想着许久未见,过来叙一叙同门之谊。如今这茶也喝的差不多,自也该告辞了。叨扰了,沈师兄。” 这最后一句“沈师兄”,从她嘴里吐出来却有些缠绵的味道在里面。沈容却是丝毫未觉一般,还冷声道:“好走,不送。” 周慕晚听了也不生气,此行目的已经达到。挥一挥衣袖,人就飞走了。 沈容也不多待,这就要回洞中修炼。只还未动身,就察觉又有人往峰顶上来了,却是余妍。 “师叔!”余妍施施然的走过来道。 沈容没说话,只拿眼睛冷冷的看着她。 余妍见了心中一痛,忍不住道:“师叔,你还不肯原谅我吗?我如今再不敢奢望与你在一起,只望你我能恢复到先前那样都不可以吗?” “有些事发生了便不可能当做没发生,你不觉得你这话很可笑吗?我原以为你如今学聪明了,没成想还是如先前那般愚不可及。你要如何,与我何干?我要如何,又与你何干?”沈容说完就回自个洞府去了,独留余妍一个呆呆的立在风中。她原是想徐徐图之的,可一听说有女人找他,她就不管不顾的跑了过来。她以为她藏的很好,谁知道一到他面前,她所有的伪装都是徒劳。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有些累了。早知如此,她这么些年做的还有什么意义。可就这么放弃?她当真是不甘心。可不甘心又如何?许或只有有一天,她能超过他,这才有可能与他走到一起。这想法一出,余妍自己都觉得心惊,不过却让她那颗几近破碎的心又慢慢愈合了。 林珠到山顶上的时候,就见着余妍那一脸疯狂的模样。正要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就见着余妍露出了个诡异的笑容,急的她口不择言道:“你又做了什么?师傅呢?” 余妍早知道林珠的心思,却从不把林珠当做威胁。怜悯的看了她一眼,跳到了孔雀背上,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林珠无奈,只得敲了敲树干。起初夕拾根本不想理她,怎奈她一直敲,只得冒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正睡觉呢。你再敲,我就把你扔到崖下去。”说完,他就回去了。 林珠无法,只得对着地上道:“红盏,师傅没事吧?” 等红盏摇了摇顶上的枝叶,她这才放下心。有心想去问问沈容发生了什么事,又不敢去,只得耷拉着脑袋回自己洞中去了。她才下的决心啊?又这么轻易的破了。 … 这边,葭月才将木屋打扫了一翻,就去到了月条草田里。祟火虫生的有些像红蚁,但是肚子比红蚁胖不少,喜欢正午的时候出来,别的时候都是躲在土里。 眼看着太阳爬上了中天,葭月就听到一阵沙沙声。 “快走,快走,我都闻到了月条果的香气啦。”葭月的耳边忽然多了一道声音。她闻声找了过去,最后在一个土堆里见到了一只祟火虫。这家伙见着她的时候,显然吓了一跳,嗖的又钻回了土里。 葭月却是捡了个长棍子将那土堆给撬开了,一下子露出好大一窝的祟火虫来。她找了找,才找到先前说话的那个。被两只棍子给住了后,那只祟火虫王立马惊恐的道:“完了,完了…”说完,它头一歪,装起了死来。 葭月见了,又捡起个棍子戳了戳它,嘴里跟着道:“你听的懂我说话吗?听的懂就跟你那些同族说一声,就说这一片月条草田被我罩着了,它们想找吃的就去别的地方,不然我就将你们一网打尽。嗯,找到你们的老巢,用水淹死你们。” “不可以!”正装死的祟火虫王立马大叫道。 “如此,你赶快让它们快回来,我要是发现那颗果子被咬了,我就拿你是问。”葭月满意的点点头道。 棍子上的祟火虫王听了,立马道:“这园子里可不止有祟火虫,这别的虫族干的事,你也算在我们头上,那还不如我们吃饱了再死的好。” 葭月想了下方道:“也是。那你们就替我看着些,除了上交给宗里的,剩下的一小部分果子就当给你们的报酬如何?不过,你们可不能到处乱咬,这果子被咬了可不就烂了。” “我们也不想的,这不是要防着你们么?可不就咬一口是一口。”祟火虫王理直气壮的道。 “那你还不叫它们赶快住口?”葭月看了下远处叶子上的一只祟火虫道。 祟火虫王听了,仰头叫了一阵。 “你怎的换了种虫语?”葭月惊讶的道。 “你们人族百里不同音,所以有了官话,我们虫族自然也是。不是,你一个人族,为什么能听懂我说话?”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