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月才睁开眼,就见着一对琉璃般的眼睛。她揉了揉额头,这才慢悠悠的坐了起来,“你是?” “我叫槐序,出自碧云宗。”槐序也没问她怎么从血月中出来,毕竟这地方本就怪的很。 “我叫葭月,出自天青宗。”葭月学着他的口吻道,眼睛却是看向了他放在一边的大刀。片刻后,她这才又看向了旁边的怪猫和毛老,“他们是你们的妖宠?” 槐序摇了摇头,“不是,他们是我的朋友。” 葭月点点头,又看向了对面的树林,“你往林子里去过吗?” “还没有。” 两人原就不认识,说着说着可就断了话头。 毛老很是不满意槐序的表现,忙从边上跑了过来。到了葭月跟前,又有些后悔,害怕葭月不喜欢他。连着张昭那小子,都喜欢臭脾气的怪猫,何况这还是个小姑娘。 他想了想,将尾巴上的小红花送到了葭月跟前。 “谢谢!”葭月也不客气,将花从它尾巴上摘了下来。 毛老见她收了花,开心的舞动着前爪道:“哎呀呀,没想到我毛老也有讨喜的一日。” 葭月见他这般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将一只手伸到了他跟前,让他爬到了她手上。两个就这般说起话来,葭月不过说些逗趣的话,毛老则是三句不离槐序,简直把他夸的天上有地上无。对于葭月能听懂他的话,他是一点不见奇怪。 槐序在旁边听的直翻白眼,那说的是他吗?这也太离谱了。 怪猫却是照旧一动不动的蹲在那看月亮,正吞吐月华呢,可没功夫管闲事。 毛老说的嘴巴都干了,才惊觉自己说过了头。再瞧瞧一旁无知无觉的槐序,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这都是为了谁。还有怪猫,当初答应明慧的可不止他一个。 葭月倒没太在意,只当毛老向来如此。 毛老正琢磨着怎么讨葭月欢心,就瞥见她时不时的看一眼槐序放在一边的大刀。这要是别人,他一准让怪猫将人拍飞,敢觊觎九渊,想都别想。不过这人是葭月,他就不这样想了。他这边正想着怎么讨葭月欢心了,见此就跑到槐序跟前,扯着槐序的袖子道:“去,去耍一套大刀去,让阿月看个新鲜。 ”槐序:“...”感情他是个耍大刀的。于是他将脸往旁边一偏道:“不去。要去,你自个去。” 哎呦,气死他了,这死孩子,偏还是自家的。于是他换了个说法道:“你天天都练刀,今天可是没练?” 槐序自也是发现葭月对他的刀很感兴趣,这让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苏梨,那个偷了他的藏星石却不承认的女子。不忍毛老在一边唠叨,他抓起刀走到了坡下。心道让这傻女子瞧瞧也好,早点动手,许是他就不用再应付她了。 葭月可没想那么多,她只是觉得那把刀很是眼熟。但是她确定自己以前没见过槐序,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许是在天青宗待了几年,又有人护着,是而想甚做甚,没了先前做散修时的谨慎小心。 却说槐序才举起刀,葭月就想起来了。这把刀,和伤了虚无女大人慧眼的那一把刀一模一样。毛老时刻关注着葭月,见她眼里闪过抹震惊之色,想了想才道:“阿月,你先前可是见过沉渊?” “你是说这把刀叫沉渊?”葭月偏过头问。 “嗯,这把刀是阿序在一个深渊里捡的。”毛老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葭月自是不信的,不过也没问太多。大家原就是萍水相逢,别人可没义务告诉她真相。且人有相像,何况是刀。她总不能凭着一把相像的刀,就觉得人将来会伤了虚无女大人的慧眼。何况,虚无女大人据说已经去了。这样想着,她也不再瞎琢磨,而是专心看起槐序舞刀来。奈何槐序的刀法怪的很,她瞅了半天并没瞅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她便去看少年的英姿。 槐序练了会子刀,出了回汗,就背着刀去了河边。再回来的时候,葭月已经在打坐了。 槐序见了,便招了毛老到一边道:“你这是怎么呢?我如今可就只剩这把刀了。再被人偷了去,我可就真一穷二白了。” 毛老却是不当回事,很是随意的道:“她要偷就偷呗,你这命原就是她的,一把刀算什么。” 槐序眼睛一跳,立即反驳道:“什么叫我的命是她的?我今个才是第一次见她。” “那是你上辈子和上上辈子欠她的。”毛老用爪子摸着自己的小胡须道。 怪猫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跟前,“阿毛,休要胡言。阿序,你别听他胡说。” “怪我,怪我!”毛老反应过来,立马用爪子打了打嘴巴。瞧他这嘴,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槐序也不是第一回听他两个说这样的“怪话”,但凡他问,他们有的是法子糊弄他。便是夜芜,先前也没少说些他听不懂的话。好在他是个心宽的,从不纠结这些。只记在心里,想着日后总会知晓。所以他也没再问,而是回到了山坡上,躺在离葭月不远的地方,睡下了。至于守夜,有怪猫和毛老就够了,一切明在说。 葭月瞧着是在打坐,但其实不然。不过,是坐着打瞌睡罢了,她可不敢像槐序那样真睡。不管是如今所在的地方,还是对面的一人二宠,她都不放心。 “这夜可真漫长啊!”毛老瞧着月亮道。 怪猫没理他,跳到槐序脚边蹲下,再次仰头看起了月亮。 毛老嘀咕了两句,爬到了槐猫背上,也跟着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