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月正准备回头,就发现周围的景色都变了。山川不见了,魔雾也不见了。天上正下着暴雨。她看见自己浑身是血,正急速的往下坠。周围有人在说话,却是看不清也听不清。她只觉得心死了一般,但是那股子痛似乎并不是插在胸口的那把大刀造成的,而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悲伤,里面掺杂着丝丝眷念。 这种感觉,葭月只觉得陌生极了。对了,这把刀好生眼熟?是了,这不就是阿序背上背着的那柄。难不成自己在做梦?因着自己曾见着那柄刀伤了虚无女大人慧眼的缘故?她越想越觉的有可能,正想着的时候,就见着大刀飞了出去,鲜血再次喷出,染红了好一片雨。 葭月见此,也没在意,自从她以为这是一场梦以后,她就跟分裂了一样,对眼前这一切都无动于衷,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醒过来。还未等她想起来,眼前景象又是一转,她竟看见自己在生孩子。简单的木屋里,她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旁边有一个大婶,正满目焦急的喊着什么,似乎是难产了。葭月见着这景象,险些没骂出声来。 良久,孩子终于生了下来,是个长的像猴子的女孩。只孩子娘才瞄了眼孩子,就闭了眼,却原来是发生了血崩。在孩子的“哇哇哇”声中,葭月暗想自己以后绝不生孩子,这兆头一点都不好。只她怎么会做这种梦?这么一想,她就觉得头疼了起来。 没等她想清楚,眼前的景象又是一变,顶上是漫天的繁星,底下是一片黑。她坐在一棵大树上,独自看着夜空。这棵树是宝树没错了,不过却比宝树大的多。在这棵宝树的周围,另外还生着两棵宝树,瞧着比她待的那棵还要大。这个梦似乎正常了许多,葭月正想着,就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沈妙妙正在拍自己的脸,自己刚才果然是在做梦么? 虽如此想,她仍然问道:“我这是怎么呢?” “风蟲大人说你中了千香引,一种魔香。都怪那魔猫,好在它已经被风蟲大人给抓住了。”沈妙妙很是敬佩的道。 “你没事?”葭月忍不住问。 “我当然没事,叫你老实待着你偏要跑,这下好了,撞风口上了。对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沈妙妙一脸我好的很的道。 葭月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这都叫什么事。眼见着沈妙妙还担心的问来问去,她这才有气无力的道:“没事,就是做了几个古怪的梦。” “没事就好,我跟你说,风蟲大人刚才可威风了,你是没瞧见,他执着玉笛刷刷两下,就制服了那魔猫。还有那瓶子,原来是魔瓶,说是化井可通往魔界各域,那魔猫的来历也不小,是魔瓶的器灵,说是受了伤,吞噬瓶中魔物的途中反噬,这才到处乱窜。”沈妙妙兴致勃勃的道。 “他们呢?”葭月左右看了看都没见着人,连着深渊那边的魔雾都散了,到处都清明的很。 “都跟着风蟲大人去了魔界,你是没看见,天啊,我第一次见着这般多的魔物,一个个长的真是顶顶奇怪。说来也是托你的福,因着白翀拦着,那些魔物都没冲我们来,风蟲大人更是免了我们一死。”沈妙妙叨叨叨的道。 葭月急道:“你有没有问我们该怎么出去?” “问了,问了,日出的时候,我们从深渊上跳下去就行。”沈妙妙说着还掏出一只蛋来递给了葭月。 “喏,这是白翀送你的,说是它在渊底捡的,也不知是什么蛋,他孵了一万年都没孵出来。” “不会是个死蛋吧。” “我也这么说,不过白翀非说它还活着,还说让你好好孵蛋呢。” “它一个雄虫孵蛋也就罢了,我一个人怎么也孵蛋?还有,你不是听不懂它说的话?” “是听不懂,白翀求蟲大人翻译的。对了,我忘了,你为什么听的懂白翀的话?”沈妙妙想起来似的问道。 “自然是天赋异禀。”葭月打哈哈道。 沈妙妙:“...”这人可真喜欢自吹自擂?不想说就不说呗。 葭月可没管她怎么想,盘腿坐了起来,想着先静坐会子,离天亮还早呢。 “不急于这一会子吧,我们说会话呗。”沈妙妙伸手推了推她。 无奈,葭月只得睁眼道:“你想说什么?” 谷“就说说蟲大人。”沈妙妙眨了眨眼,脸上泛起了一抹可疑的红色。 葭月忙道:“你不会是春心泛滥了吧?没结果的,他一看就不是你能高攀的。” “我知道,难不成就不能想想。你怎么跟个石头一样,没半点人该有的感情。”沈妙妙羞恼的道。 葭月又道:“别想了,白翀说了,蟲大人也是虫族。” 沈妙妙不以为然的道:“虫族怎么了,都修成人形了,与我等有什么区别。” “行吧,随你。”葭月说完,又准备修炼。 沈妙妙见了就拉她袖子:“哎,不是说好聊会天的吗?” “不聊,谁叫你说我不像人。”葭月扭过头。 沈妙妙气道:“我还不能说你了?你可没少说我。” 葭月立马反驳:“我是怕你蠢死。” “我怎么就蠢了,才受伤的可是你,不是我。” “那是你运气好。” “运气好怎么了,你才不是还说自己天赋异禀,我这难道不算,说明老天都站在我这边。” “…” “哎